仿佛是山间的风吹过,年少的爱意一览无余,勇气,悸动和全然不顾,只是因为一腔深情的爱意。我注视的王先生的模样,月下花前,王源的睫毛长长的,眉眼温情,空气里是他淡淡的薄荷味道和醇厚的酒香。
一曲落下,王先生睁开眼睛看着我,将酒杯往我的方向推了推:“我们玩个游戏吧,一人一杯酒,一人问一个问题。”话落,他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微微蹙眉。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怨我吗?”他问。
我想了想,点头:“怨。”抬头看他的眼睛,“甚至想过你会来之后就要给你递离婚协议书。”
“可是我再绝望再崩溃,每次接到妈咪的电话,听她絮絮叨叨地和我说好些关于你的事情,知道你在那么远的地方辛苦地忙工作,又平平安安的,就觉得,没什么,再等等,你就回来了。”
王先生沉默着。
我伸手将酒杯递到唇边喝完,唇齿之间都是薄荷的清凉,似是四月人间的微风:“……你是否爱过邹小姐?”
“没。”话落,王源就开了口,“于诺自小就优异,讨得家长们欢喜,那时候我们两家住在隔壁,连王家的人也很喜欢她,特别是爷爷。我和她一起长大,只是一起长大而已。”
我点头,他继续倒酒。
“嫁给我,你有没有后悔过?”似乎是环境太过安静,气氛又太过低垂,王先生说出的问题都显得微微的伤感。
这一次,他把酒杯举到唇边,慢慢地抿,没有像前一次那样一饮而尽。
“没有。”我说,“从来没有后悔过。”
“遇见你,是我太幸运了。”他是我井井有条的生命中唯一可以轻易打乱所有计划的不可逆因素,自王先生的出现,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再有条理,却又清清楚楚的,明亮又有意义。
“王源,如果我很平庸,不是什么优秀的设计师,也没有很远大的报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月入三千的没有名气的小画手,你还会不会选择娶我?”
“我娶你,是命中注定,是一见钟情。”他说,“不管你从事什么职业,收入如何,报复如何,只要乔瑾还是乔瑾,那个不太浪漫又很认真,有时候还会撒谎的乔瑾,就好。”
几杯酒下肚,有些微醺。爱的人在眼前,纵使再不幸,也是人间最大的幸事。
“阿瑾……那个时候你拒绝了我,我们没有结婚,你会和易忱结婚吗?”
“不会。”我这么说,“我一直认为,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都是空架子,形同虚设,如若只是为了让家里人安心些,不要也罢。”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你。”王先生那么的好,是一个值得依附的人。
游戏玩到最后,我吻了他,借着酒意上脑,迷迷糊糊地就扑进了王先生的怀里,到底是他先拉着我的手心,还是我先头晕倒了——无所谓了,反正,夜已经深了。
-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