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同意母亲的做法,但还是敢怒不敢言——她将王源安置到了我房间里。
我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水哗啦啦的声音,正沉思着这么就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站到了我的身边。
“吹风机在哪?”
有水滴从他的发间掉落,沿着脖子往下落,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吹风机在抽屉里。”
他挑眉,勾起唇角:“抽屉?确定要我亲自找?”
他半调戏半嘲笑的语气瞬间让我反应过来,立马起身,去柜子的抽屉里找出吹风机,然后递给他。
他却安分地坐在我的床沿边,没有伸手接吹风机,只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瞪大眼睛:“你不会要我帮你吹吧?”
他笑:“不可以吗?”
这是赤裸裸的耍无赖!
“这是我的地盘,你稍微……”我说不下去了——看到他嘴角扬地越来越高,立马妥协,“是我应该做的。”
我站在他面前,手放进他的发间,温度侵染我的指尖,心跳也不禁加速,忍不住裂开嘴角笑了。
听到声音,他抬头看我:“笑什么?”
“你这发量不用担心老了会秃头,阿瑜就比较惨,发量只有你的一半。”
“嗯?你还给阿瑜吹过头发?”
“当然了,从小吹到大,特别是高三那会儿,每天从浴室出来就往书桌面前一坐,然后把吹风机递给我。”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笑出了声。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我吹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那……以后我也有这样的待遇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在房间的光亮里亮晶晶的。
“嗯?嗯……那我是要收费的。”我把他的手拉下来,“头低下去。”
“好啊,你尽管收。”他笑。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帮他吹干头发后,把吹风机收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他盯着我看。
我:“看我做什么?”
“看看又不收费。”他抬手拨了拨头发。
我无奈笑了笑,打开柜子翻了半天找出被子,然后递给他:“晚上就辛苦王先生在地板上将就一下了。”
他顿了顿:“真的好么……我们才刚领完结婚证,你舍得让你的新婚丈夫睡地板吗?”
我狡黠地勾起唇角:“嗯……那王先生觉得有什么好的对策?”
他泄气,从我手里接过被子和枕头,铺在地上,然后躺下。我起身去关灯,然后坐回床上看不见他了,忽然想起王源有点体寒,在地板上睡一夜会不会生病啊,于是我又把夜灯打开。
“那个……王先生,要不你睡到床上?”
他笑:“不是说不习惯吗?”
我一瞬间红了脸:“我,我的意思是,我们换一下,我睡地板。”
他顿了一下,然后躺倒我旁边,我刚要起身,他就伸手拉住我:“没事,你这样吧,我往床沿边躺一点,你睡地上会感冒的。”
我只觉得脸颊特别烫,慌慌张张地关掉了夜灯,房间一黑我就有点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小心翼翼地开口:“王先生?你睡着了吗?”
“王先生?”
没有回答,我呼了一口气,想起身,可刚刚一动手腕就忽的被拉住。
他声音有点儿沙哑:“怎么了?”
我默默吞了吞口水:“那个……我晚上没怎么吃,有点饿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起身:“要不我去帮你洗点水果?”
“不,不用了……”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等一下我。”
我有点蒙,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他打开灯走出去,忽然觉得王先生真好。
半夜里,等我吃饱了,回过头才发现王源坐在床沿最边上啪嗒啪嗒地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戴着银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抬眼看我。
我一瞬间红了脸。
“过来。”
我坐到床另一半:“怎么了?”
他失笑:“我又不会吃了你,近点。”
我默默挪到他身边,他指了指笔记本的屏幕:“还没来得及问你,婚礼是想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我想了想认真地开口:“其实……我还没想过这方面……中西式都挺好的。”
他垂下眼睛,睫毛长长的:“中式的太繁琐,你肯定不太乐意,要不就西式吧,我们办的简单一点。”
我十分同意王源的看法,中式虽然很好看也很有仪式感,但是相比较还是西式更合我意:“嗯。”
他把策划案往后翻,我顿了一下:“不是……车队这么长吗?”
“是母亲的意思,她说你孤身一人嫁那么远,车队长一些你会比较有安全感。”
我斟酌着开口:“要不车队删掉一点吧……车里都没人怪恐怖的,不就是只接我吗,一辆就够了。”
他侧过脸看我:“一辆?”
“嗯,要不就那天咖啡厅见面那次你开的那辆。”
他叹气:“结婚呢,一辈子就一次……”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那……算了吧。”
“不碍事,那我就开那辆车去接你好了,这些都不是必要的。”
“好。”
他忽然拉过我的手,轻轻地说:“其实我挺怕你介意我比你大五岁的。”
我失笑:“原来王先生也会觉得自己老啊。”
他没有说话,我捏了捏他的手指:“我不介意,我就喜欢老的。”
-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