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红墙院子里的小鱼儿,游来游去。而何九华,则看着南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仿若一幅岁月静好的画。
不重要菜来咯!
何九华看南书看得入神,却被陈阿婆的声音唤了回来。
南书谢谢陈阿婆!
不重要没事儿!
并不是很特别的菜,就是普通的家常菜,一份青菜和一份土豆丝。
南书笑了笑,率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何九华碗里。
南书阿健,你试试,真的很好吃!你别看它可能不是很好,或者都是素什么的,陈阿婆的手艺不是盖的!
言罢,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
不重要小书啊,阿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陈阿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意盈盈。
南书连忙放下筷子。
南书陈阿婆你说吧!我们之间不兴这个的。
不重要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带你陈叔去医院复查,你能帮我去带带小木嘛?不久,也就四个小时,中午十二点左右我就回来了。
南书没问题!
南书想也没想,一口答应。
不重要谢谢啊。
南书没事儿!我们谁跟谁啊!
南书笑了。
于是,陈阿婆又回了后院。
见何九华疑惑的眼神望向南书,南书忙解释。
南书陈叔早年在工地做工的时候从高脚架上摔下来了,身体倒是没出大事,就是摔倒了头,成了个半身瘫痪,然后又中风了,所以智力也有些受损。
何九华了然笑了笑。
何九华那小木是?
南书小木是陈阿婆的孙子,全名叫陈木川。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他父母之前都在外地做工,后来竟然双双死于非命。本来,小木性格就比较孤僻,这下,他彻底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陈阿婆他们,也就我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
何九华那你需要帮忙吗?
瞬间南书的眼里绽放了光芒,带着些希冀,半晌,又灭了。
南书可以嘛?你刚入科,会很忙吧?
何九华温柔地笑了笑。
何九华没事儿,我还不忙。
南书那,你明天早上八点就在红墙等我吧。
何九华好。
何九华小书,你为什么喜欢来这儿啊?
何九华吃着菜,状似漫不经心问道。
南书认真地想了想,苦恼地皱起了眉头,然后摇了摇头。
南书我也不知道。大抵是陈阿婆做的菜让我感觉到了家的味道吧。
何九华来了兴趣。
何九华我们认识六年了,我还从没听你说过你们家的事儿,能跟我讲讲嘛?
南书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
南书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南书都是一群我不喜欢的亲人,不了解。
虽然南书隐藏地极好,但何九华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南书眼里的向往,和怀念。
何九华‘星星,你不告诉我,我就等,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
于是,何九华笑了笑。
何九华那成吧,反正我们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对了,小书啊,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南书头也没抬。
南书你说啊。
何九华我的心是一座荒岛,以你的名字命名。
南书措不及防,愣了愣,随即抬起了头,看见了何九华眼里的认真。
南书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叉着撑在桌子上。
南书这样吧,你不是挺想知道为什么这条巷子叫青瓦巷,而这家店叫红墙嘛?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于是,在南书温柔地话语里,一段故事展开了。
南书其实这个故事蛮俗套的。陈阿婆告诉我,这条巷子存在了很久很久,大概还是古代的时候吧,就有这条巷子了,
那时候,这条巷子和隔壁那条巷子是连着的,确实就叫青瓦绿砖巷。那时候啊,巷子里住着两家大户,一家呢,是当朝左相,一家呢,是当朝镇国大将军。
俩家人挨在一起,关系无比亲密。当然,两家的孩子关系也很好,恰巧的是,左相府里的是位公子,姓齐,单名一个诏,字景明。
而镇国将军府里的是位姑娘,姓陆,名花阳。
由于俩家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都对对方暗生情愫。偏生天公不作美,镇国将军被奸人陷害,发配到了蛮荒之地,而陆花阳也不得不离开了这条巷子。
所有人都不打算收留陆花阳,而将军府也早已充公,府中的仆人也只剩下了和陆花阳一起长起来的莹儿。
那天,陆花阳冒着大雨跪在左相府前……
“小姐,你起来吧!你已经跪了四个时辰了!他左相府要是有心帮忙怎么可能连一把伞都不给你啊!小姐!”
任凭莹儿怎么劝,陆花阳动都不动,眉目间满是坚定道:“莹儿,你不用说了。只有左相大人能救我爹,今日说什么我也要见到他!”
“小姐!”莹儿在一旁急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正当莹儿一筹莫展的时候,左相府的门开了,齐诏撑着伞走了出来。
“小阳子,你起来吧,我爹不会出来了。”
“景明,你若是不支持我,请你离开!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等到左相大人出来,见他一面!”陆花阳坚定不移,“左相大人!左相大人!”
见陆花阳如此执着,齐诏皱了皱眉,“小阳子!你何必呢!我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爹不帮陆伯伯,这次,是皇上要你们家亡啊!”
“你放屁!齐诏,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皇上和我爹也是一起长大的!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觉着可能吗!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陆花阳听见齐诏这么说,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黏糊糊的感觉,直接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