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和蓝启仁带领云深弟子在云深外围与温氏众人交战。
一道白光闪过,蓝启仁不备,被击至肺腑,重伤。
蓝曦臣连忙上前扶住:“父亲!”见蓝启仁力竭,蓝曦臣忙喊道:“来人,快,把先生扶进去!”
“峥峥”两声弦响,两道白光迎面而来,蓝曦臣急忙用朔月剑抵挡,施以灵力化解。
抬头看向白光来源处,一白衣男子持琴缓缓落地,还没等蓝曦臣开口询问,白衣男子却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又是几声琴响,蓝曦臣立即召出裂冰,两面的白光相击而碎,两人实力不相上下。
蓝曦臣终于找到空挡,急忙问道:“这位公子为何犯我云深?”
阿苑:“你不配知道!”
就在此时,魏婴飞身来到,立于屋檐,冷眼看着打在一片的温氏众人和云深众人,随后目光移到阿苑身上,微微一笑:“阿苑。”
阿苑在刹那间失了神,不仅是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这般邪魅狂狷的魏婴,还因为这是魏婴第一次对他笑,尽管那笑有些邪魅,对于阿苑来说,却如冬日暖阳,直直照进他的内心。
他轻声唤道:“父亲……”
蓝曦臣看看阿苑,又看看魏婴,总觉得这两个人都给他一种跟熟悉的感觉。
魏婴察觉到蓝曦臣的眼神,轻笑道:“怎么?蓝宗主是觉得我们父子不像吗?”
蓝曦臣再次抬头望去。
“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两位,要两位如此兴师动众犯我云深?”
魏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嗤笑一声:“蓝宗主真不知吗?”
蓝曦臣:“还请明示!”
魏婴收敛笑容,缓缓道:“魏、厌、离!”
闻言。蓝曦臣脸色一变,果然……
魏婴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轻转手中笛:“看来,蓝宗主没忘!”
蓝曦臣叹了口气:“厌离她……她不是……”
魏婴:“家姐如何,不该问你吗?”
蓝曦臣:“难道你是她弟弟魏婴?可你不是?”
魏婴轻哼:“怎么?以为我被烧死了?”
蓝曦臣:“我想,我们有误会……”
魏婴哈哈一笑:“误会?难道……我姐不是因为你才死的吗?”
“你姐的事情,我有责任……但是……”
还未等蓝曦臣说完,阿苑在一旁淡淡道:“父亲,不用跟他废话。”
蓝曦臣看着阿苑,轻声道:“没想到魏公子都成亲了!”
“蓝宗主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完,魏婴开始御笛,蓝曦臣执萧接招,两个回合后,双方都有损伤。
阿苑急忙扶住魏婴:“父亲!让我来吧!”
魏婴一把推开:“走开!”
蓝曦臣缓了缓心神,看着魏婴:“你这术法……”
魏婴忍住想咳的冲动,硬生生吞回了喉中的鲜血,才轻笑道:“怎么?蓝宗主连这都知道?”
蓝曦臣不语,阴皿术法,他何尝不知……
魏婴又道:“还是说我姐连这都告诉你了?”
蓝曦臣突然看向阿苑:“所以他不是你儿子!”
魏婴看了看身旁的阿苑,正好与阿苑询问的眼神四目相对,魏婴内心一痛,却还是强颜欢笑道:“他确实不是我儿子!”
阿苑一脸茫然:“父亲……”
魏婴不去看他,转而对蓝曦臣说道:“蓝宗主不觉得,你们有些相像吗?”
此话一出,不光阿苑,就连蓝曦臣也震惊在原地。
蓝曦臣看向阿苑,正好与阿苑震惊的眼神四目相对,半晌,才缓缓道:“你……什么意思?”
魏婴忽视阿苑投向自己的目光,只看到蓝曦臣继续道:“18年前,不。现在应该是十九年前了!你们蓝氏丢了一个孩子。”
蓝曦臣瞬间了然:“所以……是你偷的?”
魏婴笑了,笑得恣意,笑得孤寂,笑得这天地间仿佛都失去了颜色,眼泪顺着脸颊而下,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笑的,还是哭的。
“对!因为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阿苑早已忘了周围的一切,眼里只有那个笑出了眼泪,还故作镇定的人。
直到蓝曦臣大喊:“不要伤他!”阿苑手臂一痛,才开始回击,而他早已不知道自己杀的是谁,直到自己周围再也没人敢靠近……
“阿苑!”
阿苑寻声看去,魏婴缓缓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从小我便对你非打即骂吗,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相反,你做的很好,错就错在,你是蓝曦臣的儿子!”
阿苑想扯出一个笑,却怎么也扯不出来:“所以……不论我做得多好……在你眼里……都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吗?”
魏婴沉默,内心五味杂陈,或许一开始是这样的,只是后来……
蓝曦臣一改往日的温和,怒视魏婴:“你要报仇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对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下手!”
“因为我想看你,死在你亲生儿子手里!不比我亲自报仇来得更畅快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魏婴,显然已有些疯魔。
“蓝曦臣,我今天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你儿子我给你带来了!怎么样,决一死战吧!”
蓝曦臣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又睁开:“你姐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魏婴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举起陈情,开始御笛,蓝曦臣执萧开始与之决斗。
阿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两人之间的对决,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魏婴,直到看到魏婴被击从高空掉落,阿苑立刻飞身接住他,直到落地,才问道:“你……怎样?”
魏婴推开他,怒吼:“滚开!”
而蓝曦臣也没讨得好,两人算是两败俱伤,只要再一击,蓝曦臣就能毙命,然而魏婴却已经力竭无法施出这一击。
魏婴推开阿苑,踉踉跄跄地来到蓝曦臣面前,欲与之同归于尽。
温晁眼尖,冲上前,拉住他:“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在,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魏婴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滚开!蓝曦臣!拿命来!”
温晁摇着他:“公子!你看看温氏!看看温氏!这是你一手创建的啊!马上就没了!”
魏婴平静下来,看了看周围,血流成河,一片尸体堆积着一片…看上去无比渗人。
魏婴狠狠地瞪了一眼蓝曦臣,一咬牙。
“撤!”
魏婴带领温氏残余离开,而云深也元气大伤无力追击,蓝曦臣也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唯独阿苑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这一切,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好像哪里都不需要他,就连他……好像也已经把他忘了,他带走了温氏,却独独没带他!
就在魏婴带着温氏疾行的时候,阿苑从天而降,拦住了魏婴的去路。
“怎么?要跟我动手吗?”魏婴横笛于胸,就像是把他当做敌人般,这个动作灼伤了他的眼睛,他试探道:“父亲……要丢下我了吗?”
尽管内心一阵阵抽痛,魏婴依旧冷冷道:“我不是你父亲,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我儿子!今日要么跟我决战,要么滚回你的蓝家去!来日战场若相见,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眼泪随之而下,阿苑哽咽。
“你对我……从来就只有利用吗?”
魏婴:“真可笑!这么多年,你感觉不到吗?你挨过多少打你忘了吗?”
阿苑努力想看清魏婴,然而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眼睛,此时的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婴再次吼道:“你让不让!”
阿苑低头,缓缓让开一条道。
魏婴喉间一咸,握紧手中的陈情,最后看了一眼阿苑,然后和温氏众人疾驰而过。对不起……蓝湛……这样,你便不用跟我窝在伏魔山了!你还可以做你的世家公子!
阿苑在原地看着魏婴的背影久久不能离去,我一直以为,阿苑的苑是心愿,原来……是仇怨的怨!所以,我一直什么都不是!
可是父亲,你或许不知道,你的阿苑,确实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