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冬恍然大悟,原来公主是想让她去郑宜慎身边做耳目呀。她乌黑的眸子闪过狡黠,笑盈盈的接过金钗,“谢谢殿下赏赐,我很喜欢。等我到了公子身边,一定仔细用心的伺候。”
女官满意的点头,“冬儿果然聪明。那你就去吧。”
幼冬拿着赏赐告退,出了门就看见赵倩和钟清月在廊下等候。
“冬儿,殿下喊你做什么?”钟清月好奇的拉住她。
“让我好好伺候公子。”幼冬打开盒子,“看。”
金钗上镶嵌的红宝石火炭般灼目,俩人发出惊叹,“哇,公主这么看重你!”
“我们今日不当值,回去喝茶吧。”幼冬拉着俩人。
“不行,刚嬷母说了,让我们收拾铺盖,去公子的院里。”钟清月扭捏的拉扯衣袖。
幼冬瞪大眼,“不是明天吗?现在就过去?”
难道公主那么需要孩子?或者郑宜慎是个色鬼?
“冬儿,你要小心些。”赵倩声音低不可闻,“听说公子,他,克妻。”她伸出纤纤玉手,比划。
“五个?”冬儿瞠目,险些咬着舌头,“不能吧。没听说呀。”
“一个病死,一个在家赏花淹死,一个吃东西噎死,最后一个未婚妻被飞贼砸破头,伤好立马取消婚约,才捡回一条小命。”钟清月如数家珍。
“可是,你说的是四个呀。”幼冬很疑惑。
“还有个是他的贴身丫鬟,三年前失踪了。”赵倩补道。“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幼冬背后冒起寒气,不由结巴,“不……不至于吧。可能是意外情况。如果他克妻,陛下怎么会把公主嫁给他?”
“说的也是。”赵倩恍然大悟,“冬儿,公主看重你,是不是知道你在道观长大的?”
“啊?”幼冬哭笑不得,“别胡说八道。”
郑宜慎的居处叫静思园,不像公主的居所那样金碧辉煌,窗阁楼台淡淡的刷了层清漆,显得很朴素。倒是园子里种植的花木,颇有些名贵的品种。不过时节未到,园子里依然是冬日的苍绿色。
郑宜慎临窗读书,见侍女谷雨带着三人进来行礼,冷淡的点点头。
谷雨低声道,“公子读书练字时,不喜欢别人去打扰。”
幼冬偷偷打量这位声名远播京城的名门公子:他的面孔当是闺阁间所唾骂的薄幸郎的标准样貌,一双眼眸似有情似无情,长眉扫入鬓角,薄唇润红似含丹朱。他的身形颀长,腰肢劲瘦,又束着衣袖,整个人有种勃发的英气。
真是一位俊美潇洒的如玉郎君。幼冬在心里赞叹,如果神情不那么冷淡,就更贴近玉郎的名号了。
一个小小的物件砸中她的肩膀,幼冬莫名的低头,原来是一根断裂的小树枝。
她又抬头看郑宜慎,没想到郑宜慎也在看她。
他忍俊不禁地开口:“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