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姑娘坐在前排带着耳机，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她手机玩累了，打了个哈欠，视线不经意扫到后视镜，正对上她家老板的脸，还有那勾得十分隐蔽的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跟做了什么坏事怕被逮住一样慌忙地移开了视线，装模作样往后面看了看，蹩脚地转移话题说，“哎，好巧哦。这个车我出机场就看到了，居然现在还跟在我们后面！”
肖战闻言一愣，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往后看了一眼。他有轻微的近视，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车牌，沉声向助理小姑娘求证，“你确定它出了机场就跟着我们了？”
小姑娘被他严肃的语气说得一愣，迟疑着说，“应该没错……”然后瞪大了双眼，“不会是私生吧？！”
肖战眉目像结了一层薄霜，却还安抚地在王一博腿上拍了一下，说，“别着急，试一下就知道了。”
“师父。”肖战对司机说，“下个路口开始，一直左拐。”
司机听到了他们先前的对话，立刻应下来，照肖战的话做了。
果然，在他们转弯后不久，后面那辆车也跟着转了弯，几个弯道后，还是不远不近跟在他们后面。
肖战神色又变了，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姑娘本来想问问他该怎么办，看他神色不善，又默默缩回去坐好了。
“肖战。”从刚才起一直一言不发的王一博叫了他一声，看着他说，“你在想什么？”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肖战惊醒，躲了一下王一博好像要看穿他的眼睛，垂眸说，“没有，我没想什么。”
王一博往前排的司机和助理那边扫了一眼，靠近肖战，很低声地说，“你冷静一点。——甩掉就好了。”
他虽然无法完全猜透肖战刚才在想什么，但隐约觉得有点不安。他其实清楚，为了他的事，肖战可能会丢了表面那份从容。
肖战的身份虽然成谜，但是他也多少猜到了一点。带着一身的伤，挨了枪子还一声不吭。这样的人做起事来的狠劲儿，怕是不好估量的。
肖战知道王一博心思玲珑，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王一博又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终于放松下来，才扭头对司机说，“开快一点，随便去哪儿都好，把它甩掉。”
司机应了一声，开始加速。
王一博看着肖战闭了眼，抬起右手两指按了按太阳穴，很疲惫似的吐了一口气。
他仍然记得刚才肖战眼里不经意露出的那一抹杀意。——他想了很久，才用了这么两个字来形容那一刻肖战的眼神。那么自然，就出现了，连一点过渡都没有，好像这才是肖战常有的神色一般。
很难想象他那双明明很清透和干净的眼睛里，居然会有这么深的暗涛。
这些年，肖战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才会一出事就想着自己动手这样的了结方式？虽不能说是视人命为草芥，但显然也没放得太重。
王一博抿了一下唇，心里有点沉甸甸的，像被什么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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