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怡从床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件淡蓝色的衣服传上。想到刚刚接收到的那些记忆,不禁觉得那一个裴熙怡不是一般的蠢,这么好的资源,在千娇百宠中长大,因为裴时月她们母女俩几句话就非要去嫁给那个什么四皇子陆景丰,还闹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光是这样就算了,还听她们的,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才能吸引四皇子的注意,一天天装扮得跟鬼一样。不管裴国公裴远道和裴国公夫人江绵绵怎么劝都不听,还受裴时月母女俩挑拨,觉得是他们的不好。十五岁那年,在裴熙怡的以死相逼下,裴远道厚着老脸去向皇上求了赐婚。后来,裴熙怡竟然还信了裴时月说的只是嫁去四皇子府里陪她,让裴时月当了侧妃。但这一切都是陆景丰和裴时月的算计。陆景丰登基后两年,裴国公府被血洗,裴熙怡惨死皇宫,而裴时月和柳南烟却享尽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裴熙怡真想把另一个自己抽一顿,这么明显的算计都能相信。不过还好,这人还是会点东西,从小就身体不好,一岁就被虚空道长带去身边养到十岁才回来,这九年来,她倒是武功,医术都学得不错。就是回来那年,裴国公夫妇和她的哥哥裴亦安都在边疆打仗,因此被裴时月母女钻了空子,让裴熙怡一直认为她们俩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有什么好的东西都送到她们俩的院子里去了。
裴国公夫妇在裴熙怡十二岁这年才回来,这一年里,夫妇俩怎么也没能让裴熙怡接受自己。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裴熙怡冷笑着说到:“不过是个爬床的姨娘,还敢这样算计我,那我们走着瞧吧。”
刚说完,外面一阵嘈杂,以江绵绵为首,后面裴时月和柳南烟跟着一起进了裴熙怡的闺房。裴熙怡在看到江绵绵的那一刹,直接红了眼眶,冲上去抱着她说:“娘亲,我好想你。”
江绵绵后知后觉,紧紧地抱着裴熙怡说:“我的好熙儿,吓坏了是不是,怎么就掉进湖里了,娘亲和你爹都担心坏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一年来,裴熙怡每次见到她都是中规中矩的叫母亲,一遇到柳南烟便热情的迎上去打招呼,倒显得柳南烟像她的生母一般,因为这江绵绵不知哭了多少次。但今天,她的熙儿主动抱着她叫娘亲,江绵绵瞬间破防,眼眶也红了起来。
一旁的裴时月见状给柳南烟使了个眼色。柳南烟立马走上去笑着说到:“熙儿啊,你总算是醒了,我和你姐姐可担心你了,你姐姐更是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盼着你醒啊。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掉下去的吗?”
裴熙怡松开江绵绵,似笑非笑地看着裴时月和柳南烟说:“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谢谢庶姐和柳姨娘了。不过可真可惜,我只记得自己掉进湖里了,至于怎么掉下去的,我只记得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我也好想知道是谁推的我呢。”
柳南烟打了个冷颤,退后了几步笑了笑,她总觉得,裴熙怡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裴熙怡又开口道:“哎呀,我这才醒,还需要多休息,庶姐和柳姨娘不如先回去吧。”
裴熙怡加重了庶姐这两个字,裴时月挤出个笑容打了个招呼便和柳姨娘一起走了。
走出裴熙怡的院子,柳姨娘着急的看着裴时月。
“月月,该怎么办啊,裴熙怡这小蹄子该不会看见是我们推的了吧?”
裴时月嫌弃地看了一眼柳南烟,说:“不会,她是背对着我们的,怎么会看见。”
“可是……”
裴时月瞪了柳南烟一眼:“你怕什么,我说了她不会看见。”
刚到门口的裴国公得知裴熙怡醒了,连朝服都没换就往裴熙怡的院子赶去,路上还遇见了裴时月和柳南烟,裴远道只是瞥了俩人一眼,连招呼都没打便直接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