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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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灵魂，祭奠吾主，愿以鲜血，永沐黑暗；吾主霍尔德尔，赐我以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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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个灵魂。”

当小巴蒂·克劳奇听到伏地魔这么说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此时窗外细雨蒙蒙，水汽涌动在暗沉的天幕下，草喝饱了水，冷翠逼人。温带海洋性气候一贯如此湿润多雨，对于吸血鬼来说是绝佳的天气。伏地魔坐在沙发上，端着高脚玻璃杯，杯中猩红的液体轻轻摇曳，漆黑的瞳孔映着窗外的云烟，声音在雨声中略显朦胧。

巴蒂有些困惑地望向伏地魔，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一个不属于霍尔德尔的灵魂，不属于任何神的管辖，只属于他自己。”他摩挲着杯身，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可能会得到巴德尔的青睐。”

“……好的。”巴蒂反应了一下，迅速答应了。他得到任务就离开了房间。来到走廊，他的步伐慢了下来，仔细推敲着伏地魔说的话。

作为吸血鬼，即使拥有再强的力量，灵魂也不会属于自己，而是被献祭给黑暗之神霍尔德尔，并且永久放弃光明。不过既然选择成为吸血鬼，灵魂与无辜者的生命，他们自然视其为草芥。

而伏地魔所说的，得到光明神的青睐而又属于自己的灵魂，虽然不是教士，但具有善良、勇敢、磊落的品行——这正是他们不屑的部分。

巴蒂虽然不在乎上述品行，但他向来能忠诚、高效地执行黑魔王的所有命令，即使是这样奇特的任务也不例外。不过……黑魔王需要这样一个灵魂做什么呢？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稻草色的头发，习惯性地舔舔嘴角，苍白面容上的困惑被坚定取代。

咚！哈利双手被绑在身前，像一个麻袋一样被丢到地上，耳边响起撞击声与抽气声。入目的漆黑地砖一尘不染，下一刻，烟雾般的袍摆从视野尽头翻卷而过。

“就是这些了？”一道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响起。

“是的，主人，这都是我亲自挑选过的。”巴蒂颔首，语气中有隐藏得很好的骄傲。

而伏地魔正垂下视线，一个个扫过这些年轻人。哈利知道这就是始作俑者。想到了被抓起来充作人质的罗恩、赫敏，愤怒盖过了对未知的恐惧，他不顾膝上的疼痛，抬头怒视伏地魔，翠绿的眼眸中燃烧火焰、熠熠生光。

于是哈利的目光撞入了一对漆黑深潭中。他能看出其中冷漠与残忍的痕迹，但更多是未知。男人有种古典的俊美，令人看了心惊。

伏地魔的神色略有变化，在哈利脸上停留了几秒，发现男孩并未因为凝视而变得畏缩和躲闪，而是牢牢盯住他，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伏地魔翻动着巴蒂递给他的资料，是关于这些孩子的背景。可以看出是巴蒂精心筛选过的，而这个绿眼睛的男孩……哈利·波特，混血巫师，父母能力出众，家庭美满，在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学院学习魔法。混血巨人、家养小精灵、狼人，他都能平等相待，都能成为他的良师益友，可见善良纯粹；夜游、闯入禁林、研究密道，可见不循规蹈矩；四年级夺得火焰杯，可见勇敢、机敏与智谋；邀请对手与他分享荣誉，可见磊落……伏地魔不禁嗤笑一声，这些正是他不屑的品行，但他也能足够理智地意识到，这正是他此刻要利用的。

他走过这一列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审视着他们。其中有畏惧、仇恨，这都是他熟悉的，但是没有一双眼睛，像那对绿眼睛一样，愤怒而澄澈、坦然而无畏。那是尚未长成的狮子。

“就他了。”伏地魔的声音低沉而冷，他再次停在哈利面前。脚步悄无声息，身影像是黑色的云。他说罢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