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希禾下楼,大厅正中,沙发上坐着个少年。
肤色苍白,一双眼黑得过分,他穿着白衬衫,两条长腿很不讲礼节的随意伸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耀文谁让你下来的?
他没看那里,听到了,冷冰冰的问。
祝希禾站在楼梯上,盯着他。
祝希禾(刘爸小情人)我知道,看你这样子,在满家吃瘪了吧。
她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尖刻,
祝希禾(刘爸小情人)刘家小少爷,也有这种时候?
少年面色平静,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脸,这么看着她。
祝希禾笑声陡然止住。
她知道,这小混蛋,就是天生的睚眦必报的阴狠性格,真惹毛了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刘岗从外头回来,大衣笔挺,
刘岗(刘爸)耀文,准备下,明天我们就回南城。
陵城又下雪了。
新年越来越近。
满月从外头回来,看着天幕深处飞旋而下的雪花。
这几天,他的电话和短信,她全都没有回复,甚至后来都狠下心来,看都不看了。
她觉得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可以让他恢复正常。
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回复之前那样,属于界限以内,安全的姐弟关系。
南城,刘家位于南城侧郊的宅邸,因着老爷子年龄大了,只想图个清静,不愿意再住在市内,于是,逢年过节,刘家的聚会都移到了这座宅邸。
整座小山上,只得了他们这一座庄园,平时极清静,只有在这种时候,车灯照亮了半边山路,庄园门口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刘家是名门望族,在南城根基百年,刘玉铭的四个儿子都发展得很好,在各界各有神通,只是这一代子嗣不丰,刘家其余旁支血缘关系远了,人丁却兴旺,两下互补起来,每年倒是也都热热闹闹。
少年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背后是大厅内觥筹交错,纷繁交错的光影,眼前和背后,像被割成了两个世界。
他性情孤僻,旁人也都知道刘家小少爷喜怒无常的性情。
近段时间,他情绪一直走低,维持在了一个极低气压的状态,所以赶着来触霉头的人越来越少。
身后门被拉开,有人进了阳台。
少年没抬眼,直到来人影子落在地上,刘耀文没想到是他,只是表情依旧淡淡的,并不热络。
说来也奇怪,他们家人亲情似乎都寡淡,刘耀文这辈,同辈只有两个比他大了很多,已经出嫁的堂姐,再往上,就是刘歧了,刘歧比他大了五岁,辈分高了一辈。
因为成长经历,刘耀文在刘家的日子少,和他打交道更少,俩人性格更是相差极大。
刘耀文你来干什么?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刘岐你怎么被赶回来的?
刘耀文没作声,少年生得漂亮,眉目间那层冷薄的戾气也不加掩饰。
刘歧看着远处,夜幕里隐藏着影影绰绰的河山,水墨画一样,层峦叠嶂。
刘岐自己看上的,就用自己的手抢回来。
刘歧没看他,把玩着手里酒杯,他手生得好,骨节修长,是双矜贵的手,
刘岐需要我教你?
刘耀文笑了,眸底并无笑意,
刘耀文这是你家家训?
他们眉目相似本来只是三分,眼下如出一辙的神态,倒是把三分提到了五分。
刘岐刘家家训。
他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嘲弄一般。
男人唇角勾了勾,
刘岐你不想做刘家人,想让以前抛弃你的人后悔,那至少,先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让别人看到你有值得后悔的价值吧。
刘岐喜欢的女人,也自己去抢。
男人低垂着眼,他面色是冷冷的苍白,语气很淡,
刘岐管用什么手段。
少年并没有动怒,他眼眸很黑,俩人对峙着,夜风萧瑟,小阳台上分外安静,那扇玻璃门,似乎把一切嘈杂都阻隔开来。
新年钟声在这时敲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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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媗最近事情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