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晚醒过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色，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让他很不习惯。
“臣臣，你醒了？”
秦归辞一直再旁边坐着，江臣晚刚刚动了动，他就发现了。
“……秦先生，我们非亲非故，您还是不要这么称呼的好。”
之前江臣晚就想提醒秦归辞来着，只是那时候秦归辞带着面具，虽然淡淡的信息素他是熟悉，可他还是不敢认。
他会是小时候那个人吗……
可是秦三爷如此风流不羁，会是他的三哥吗？
江臣晚的冷漠像是刻在脸上，眸中的一点旖旎也被他飞快掩去。
秦归辞正为他那一句疏离的话难受，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抱歉……是我唐突了。”
看着连视线都不曾给过自己的江臣晚，秦归辞沉默了一会，把手里削到一半的苹果丢进了垃圾桶。
陆乔本来在跟女朋友发信息，忽然一个打了冷颤。
怎么突然降温了？还有这个味道……
刚才一直被甩在后面的陆乔一抬头，就看见秦归辞像个阎王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吓得他瞬间站直。
“三，三爷，我们去公司吗？”
秦归辞没点头，也没否认，周身还是环绕着辛辣的信息素。
这是去，还是不去啊？
陆乔觉得自己的发际线又开始后移了。
刚为了查如何哄女朋友费尽心思，现在又要查怎么安抚上司了吗？
“怎么，等我请你上车？”
这一晃神的工夫，秦归辞已经坐上了陆乔开的车，在窗边露出一半冷硬的轮廓。
“属下不敢。”
陆乔开门的手都在抖。
他也不敢问，秦归辞开来的那辆幽灵怎么处理。
一会叫小刘来开算了。
陆乔想着，一脚踩上油门。
谁知道车子开出没多远，秦阎王又发话了。
“开回去。”
“……好的三爷。”
陆乔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三爷亲自把人送到秦氏旗下的私人医院，一路红灯闯着跟玩似的，满街都是朝天椒的味道。
这明显就是栽了。
偏偏，三爷自己好像不知道？
陆乔斟酌了一下，顶着浓烈的辛辣开口。
“三爷，江小少爷还好吗？”
“咳咳……”
怎么突然更呛人了？
陆乔忽然反应过来，瞬间一个激灵。
只听见秦归辞的灵魂拷问：
“你很关心他？”
“咳咳……三爷，绝对没有……”
陆乔眼泪都快辣出来了，很显然秦归辞是故意不收敛的。
好心人陆乔：“……”
活该你单身！
“请进。”
江臣晚背对着门，宽大的病号服依然遮不住他纤细笔挺的身材。
秦归辞喉结一动，正想说些什么，便看见江臣晚转过身来。
“是出院手续办好……秦先生？”
他要出院？
秦归辞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药效才刚抑住，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他胸口闷闷的，终于想起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
“江小公子今晚还是住在这吧。”
秦归辞说出“江小公子”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不是一般的别扭。
臣臣多好听啊，非要这样……
男人微微叹气。
我一定要早点把你拐回去，天天叫你臣臣。
“劳秦先生记挂，我还是回家住的习惯。”
只是不想待在这儿。
江臣晚抿唇，神情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让他一个人在秦家的医院，闻着消毒水的气味入睡……
江臣晚忽然想起某种味道，旋即露出一丝苦笑，虽然消失得快，但还是被秦归辞捕捉到了。
呆在这，就这么不开心吗？
秦归辞看着江臣晚还有些发白的脸色，又开始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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