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

碧瑶，在发什么呆，这一日幽姬刚刚从外面回来，便来看碧瑶，却发现她在发呆，神色之间满是迷茫。

碧瑶幽姨。

碧瑶茫然的唤着她。

怎么了？有心事？幽姬轻声的问。

碧瑶幽姨，如果当年在青云合欢铃没有救下我的一魂，小凡会不会就不会这么痛苦。

碧瑶迷茫的问着。

碧瑶，幽姬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在胡说什么？

碧瑶难道不是吗？

碧瑶侧头看着她。

碧瑶那时候我若是直接死了，小凡会伤心，会痛苦，可是总会过去，人死了，就不会去争取这渺茫的希望，所有人都只看到我救了他一命，却没有看到我也折磨了他十年，十年来让他生不如死。

……幽姬震惊的看着碧瑶。

碧瑶我从来不后悔曾经的一切，可是如果小凡没有遇到我，更没有爱上我会不会他会比现在快乐许多，幽姨我不是怕小凡去复活兽神，而是曾经的他是那般的坚定着阻挡兽神的复活，可是如今……如今他……

碧瑶哽咽不止，泪水顺着脸颊终究是滑落了下来。

碧瑶，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幽姬轻声说道。对你来说张小凡和鬼厉有何不同吗？你爱张小凡，难道就不爱鬼厉吗？

碧瑶当然爱。

碧瑶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碧瑶张小凡也好，鬼厉也罢，对我而言只要是他这人就可以，我爱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一个名字，只是对于我而言，张小凡却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我不叫他鬼厉并不是否认他的身份，而是我的心会疼。

说到这里，碧瑶按住心口的位置。

碧瑶这里，会很疼。

你叫他小凡并不是希望他做回张小凡，而是希望如今的鬼厉不再痛苦绝望，对吗？幽姬柔声问道。

碧瑶可是我们现在剩下的似乎也只有痛苦与绝望了。

碧瑶苦涩一笑

碧瑶幽姨你知道吗？刚刚我竟然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还不如直接死了，也许小凡就解脱了，他可以一切重新开始，离开这里，离开青云，再也不要管这些恩恩怨怨。

他是解脱了，幽姬直直的看着碧瑶，不过你觉得他的解脱是你认为的这样的吗？

看着碧瑶黯淡的神色，幽姬叹了口气，碧瑶，鬼厉如今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碧瑶我知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幽姬看着她忧心的问。

碧瑶我会帮他，无论如何，我都是和他站在一起的，这次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承担。

碧瑶坚定的说道。

幽姬看着她，欣慰的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想鬼厉也会高兴的。

碧瑶嗯，我希望他开心。

碧瑶嘴角浮现温婉柔和的笑意。

那你好好休息，幽姨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幽姬站起身说道。

碧瑶好。

幽姬转了个弯便看到靠在柱子上的鬼厉，他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如水，看着幽姬向他走过来。

你早就知道碧瑶会怎么做，也知道她会站在你这一边。幽姬问。

张小凡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鬼厉淡淡的说道。

张小凡就算世上所有人都与我为敌，她也会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承担。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幽姬不解的问，今天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鬼厉所托。

张小凡如果当年碧瑶真的死在了诛仙剑下，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突然鬼厉开口。

张小凡对我来说合欢铃留下她的魂魄从来不是折磨，而是上天的恩赐，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希望的。

幽姬明白了，你发现了她的心结？

张小凡她一直认为如果当年直接就这么死去了，我会好过很多，其实并不是，当年若不是知道碧瑶还有机会复活，我的生命还有一丝希望，也许我早就被逼疯了，当年真相揭开时，我虽然痛苦无奈不甘愤恨，但是却从不曾绝望，真正让我绝望的是碧瑶，是诛仙剑落在了她的身上的那一刻。

鬼厉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

张小凡我这一生唯一的心愿便是碧瑶可以安好，我们可以像她说的那样平静安稳的度日，只是到现在我才发现，当年的悲剧从未停止，它无孔不入，不曾有片刻放过我与碧瑶。

幽姬默然的听着，听着他空茫的语气说着那些不曾远去的悲痛。

张小凡我总想着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这些磨难总会过去，当年青云之战前我想着只要我退后一步与碧瑶分开，只要她安好，我便是受何苦难也无怨，后来因为诛仙剑碧瑶沉睡，我就想着只要我能救醒她，我也可以全部放下，可是等待我的却是错过了十年前她唯一的复活机会，于是十年来我到处寻找让她醒过来的办法，十年，我虽然坠入魔道，但是我自认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在死亡沼泽碧瑶苏醒，我真的以为一切都过来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平静安稳的度日，可是你看……

只见说到这里，鬼厉已是目光变得幽冷默然。

张小凡每当我看到希望之后等待我的便是绝望，而这一切却是源于青云，源于诛仙剑，更是道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动摇，不会再做那些不切实际梦，我要毁了诛仙剑让道玄为十年前付出应有的代价。

幽姬看着鬼厉脸上冷静的几乎冷酷的表情，突然有种预感，十年后也许会再次开启正魔之战，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源于鬼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