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章

直到诛仙剑对准了两人。

碧衣少女皱起眉头，拉着少年想要逃离，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逃不过诛仙剑的范围，而两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蓦然碧衣少女一把推开少年，凌空打出结界将少年牢牢的护在里面。

独自迎上那把毁天灭地的诛仙剑。

张小凡不……

凌厉的惨叫让碧衣少女眼眶微红，她回头对着少年微微一笑。

然后坚定的拿出一个金色的铃铛，合欢铃。

法决打出，抵挡着诛仙剑，手中伤心花同时凌空绽放。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她的声音与少年凌厉的惨叫重叠在一起。

三生七世，永坠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最后一道法决打出，她的灵魂从躯体里被强行抽离，与法力融为一体，与诛仙剑轰然而撞。

诛仙剑阵被破了，满天剑雨渐渐消散，只留下空中缓缓坠落的碧衣少女和地上眼神木然空洞的少年。

此时地上的少年仿佛和碧衣少女一般死去了，动也不动。

直到碧衣少女的身体落入他的怀里，他下意识的拥紧，转动着仿佛僵硬了的眼珠。

碧瑶小凡……

碧衣少女吃力的唤着心爱之人。

少年却没有任何反应，眼中一死寂。

扬起温婉柔和的笑意。

碧瑶我以三生七世，换你今生一世安宁……好好……活下去。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美眸缓缓闭上，泪水却从那里缓缓滑落。

抱着身上的碧衣少女，少年以往温柔的脸上痛苦，绝望，愤恨，毁灭交织在一起，竟是扭曲到了极致，他的眼中爆发出了滔天恨意，噬魂在他的身边发出嗜血的红光，那股恨意即便现在只是看着也让人不寒而栗。

直到知道观星崖灵石可以救活少女时，他的眼中仿佛再次出现了希望。

只是这个希望太过短暂，灵石再次因他的心软，因为他的师门被毁灭，少年彻底绝望了。

寒冰室内，从观星崖回来的少年……

他看着沉睡的碧衣少女，众人仿佛能看到曾经的纯真与善良正在他的身上以肉眼的的速度褪去。

他迷茫的看着碧衣少女，无意识的低喃:

张小凡碧瑶，我真的错了吗？如果我错了，那我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

张小凡我本想平凡度日，却无辜的卷入了正魔之争中，我想真心对你，如今却成了种错情根，这便是正道吗？这便是正义吗？为了守护承诺，即便是死我也不曾后悔，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我曾经的苦苦支撑又算什么……又算是什么。

寒冰室内，少年一字一句全是血泪。

张小凡碧瑶，你教教我……这世上什么是正，什么是魔，呵呵……

笑中带泪。

张小凡原来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一样的，我终于明白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正魔，因为全都是魔，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魔鬼，他们想毁灭我们，不过，碧瑶，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我一定会救你，我也一定会回去，回去为我们两人讨一个公道，青云，道玄，纵然万劫不复我也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他们不是不想我入魔道吗？不想兽神复活吗？我偏不如他们的愿，我要让他们这一生一世永远不得安宁。

张小凡这一生，纵使逆天而行，我也不惧，碧瑶，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