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冥将最后一个学生掀翻在地。
战斗成员对非战斗成员的鄙视大概从食尾蛇建成就存在了,所以作战斗预备成员的A班B班借比欺负班C班D班E班的同学。
作为C班预备辅助战斗成员的班长的幻冥,从上起任起就肩付着维持“和平”以及反击的责任。
真的就只想混到毕业的幻冥心不甘情不愿,但——
你若其他班就算了,你们当着我的面欺负我们班的同学!看不起我是吧!
幻冥从一个由路人被她拉来当证人的E班同学的手里接过蜂眼“都拍下来了?”
那同学傻傻地点了点头,幻冥微笑着拍拍他的肩:“那就麻烦你到时候当个证人了。”
同学小声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胆小怕事,幻冥蹲下去,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刚刚直接朝有关节打的,估计一时会几这群家伙是起不来、
也好,到时候老师来了直接来个“人赃俱获”也不道是不是缘分
领头的刚好就是上次被她抗修的暴熊的主人,他怒视着幻冥,双眼几乎像是要从眼眶瞪出来,气得牙齿紧咬,浑身颤抖。
实话实说,论贴身搏斗,这学校里还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幻冥才不在意这种无意义的眼神攻击:“A班的是吧?要是不服气 ,找你们班长,让他来找我,一次解决,懂了吗?”说完还极其“友好”地把他受伤的关节踩了一脚。
幻冥经厌烦小兵小将的骚扰,她真的只是想混到毕业然后工作而已。这事,要么 一次性解决,要么任其发展。
“你真的要和A班那班长宣战吗?’黎梦溪坐在幻冥旁边,一脸嫌弃地把饭盒里裹着一层油的青菜挑出来。食堂做菜永远是舍不得肉钱却不吝啬油盐的钱。
“差不多吧。幻冥吃饭从没超过十分封.坐在座位上,几乎是无聊发呆状。
“真的?那家伙很强的你真能你得?””
“又不一定要正面打。
“又打算使诈啊?”
幻冥也不生气:“没办法啊,总不能以卵击石啊,特殊物质系......很难对付呢。”
“所以?”
“打心理战。怪物打不过,那就从主人入手。”
黎梦溪将扫空的餐盘送到回收处:“你那个练成了?”
“当然,你想试试?”
黎梦溪缩了缩脖子,马尾根部的蝴蝶结一颤一颤的,就如同一只真的蝴蝶展翅飞:“得了,林惊羽上次做你的小白鼠,到现在还在请假呢。我可不想也像他一样”
幻冥微微一笑。确实,林惊羽到底来说也算是娇生惯养,这种恐怖的东西,他那脆弱的神经怎么经受的起呢?
原本只是有些初窃私语的食堂像可乐中扔进一片泡腾片,瞬间沸腾起来,幻冥和黎梦溪向后看去,一个棕发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食堂门口。
对谣言还是有一定辨识度的幻冥看看四周那些A班B班的同学一脸幸灾乐祸以及其他人吃瓜的表情,再加上最近听的一些传闻,马上判断出来他就是那A班的班长,食尾蛇第一大军事世家——巴斯特家族的小公子,据说也是巴斯特家族的内定继承人——菲克拉尔·贾斯汀·巴斯特。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一头乱蓬蓬的棕色短发,天生魁梧,比同龄人高出半个头,五官端正,英俊的外表再加上其身份,以至于永远有几个傻瓜和追求者在他旁边打转。虽然神情平静甚至透着几分温和,但眉眼之间仿佛带着从基因里带来的杀气。随着他每一步的抬起、落下,一股无形的威严蔓延开来,如同残暴的野兽般冰冷的嗜杀之意,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周围的人自动让开形成一条通道,而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好像怕那些人污染了他的眼睛。
虽凶猛,但刚则易折,若被人压下去,只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个。
”A班那班长唉。“黎梦溪缩到了幻冥身后,“你不觉得很吓人吗?”
那种身经百战后在血泊里炼成的杀气,不愧是食尾蛇第一大武职世家的内定继承人。不过她又不是没见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景象。吓着?不可能的。
而菲克拉尔有些惊奇地看着端坐于桌前,面色如常的幻冥。哪怕是成年人,心性稍微差一点的都会被吓到腿软而这孩子多大?九岁?十岁?
他先前还以为 所谓的宣战只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而现在......他实然觉得有些兴趣了。
按照母亲的意思来,接下来是不是......
幻冥站起来,如果这算一种协商的话,平等对待对方是一种最基本的道德和礼仅:“是来谈条件的?”
“毕竟你不可能无缘无称地向我宣战吧。在开始之前,我希望这场对决无论谁输谁赢,我们都能维持彼此之间的友谊。女士优先,您有什条件?”
幻冥本来还以为他只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真有些本事,这下就有些麻烦了:“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们A班和B班不要再打扰其他班;如果我输了,你们想怎么干怎么干,我们绝不反抗。”
他皱了皱眉:“听起 来似乎没有有利于我们的条件。”
“所以接下来轮到你了。”
“我输了的话你的条件我可以保证......”菲克拉尔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出接下来的话,“如果我赢了,你能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种震撼感觉就像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跪下求婚,尬得要死又不好说什么,幻冥已经感受到四周菲克拉尔的脑残粉们那种带着怒火与醋意的目光了。
而幻冥自己也蒙了,这算比武招亲吗?什么鬼......
幻冥想起自己偶然听倒的“巴斯特家族正逐渐走向衰败”的传闻,再联系一下自己空降的“天王私生女”的身份,瞬间脑补出事实——“政治联姻”。
什么鬼......你们家族想攀关系别往我身上我啊!收买黄泉身边的人也总比我好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幻冥顶着无数女生能杀人的目光, 硬着头皮应了下来,然后找来高年领的导师作证人,签订协议。
菲克拉尔看着幻冥修长白哲的手轻握着笔,在协议上签字,笔迹干净流畅,字看着如其他女孩子一样清秀,但那幅度略大的撇捺如同宝剑出鞘,平添几分豪迈之感,就如同她本人,既有女子的温和,又有男人的冷静果敢。黑色的蝴蝶微垂着双翅,那如同海的最深处般幽暗而神秘的眼睛深处依就是波澜不惊。
她像是出尘的仙女,一切世俗都不能扰乱她天生的优雅。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她若是输了, 岂不是.......
放学后,家里的老仆人护送着他回家。
呵,"家”。
菲克拉尔抬头,瞻仰着这座有近百年历史的城堡,坚硬的城墙上仍看得出被岁月磨洗过的弹孔和刀痕。
这里总给他一种沉重得压抑的感觉。他明白,这是一份由太爷爷传下来,传承了近百年的荣誉与骄傲。
同样也是枷锁。
守门的战士看见他,打开大门,站在两边,标准地九十度鞠躬:“少爷!”
菲克拉尔没有回答,径直走了进去。
母亲从就教育他,战士永远是孤独、冷漠的。
这个城堡与其说是住所,设计初衷却更像御敌,陷阱。机关,死胡同遍布,家族中的孩子在十岁前的任务就是摸清这座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空旷的大所仅放着几个沙发,哪怕有光石的光照仍就是一种幽暗骇人的氛围。正对门的墙上高挂着一幅油画,画中的老人发须己白,脸上的皱纹松弛地下垂,一层盖一层,但在花白的眉毛下,深邃的眼眶中,一对盈着睿智和威严的棕色眼睛如猎鹰般,审视着每一个人。
菲克拉尔先对画像鞠了一躬,然后轻轻走到沙发边,对着沙发上的身影微微鞠躬:“母亲。”
她扭头,看到他,轻轻一笑,亲里昵而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拉菲,回来啦。”
她望着那张与她多么相似的脸,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那件事,怎么样了?”
“已经公之于众了,可是母亲,这是不是太......?”
她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菲克拉尔,他的唇微微翕动了一下,还是默默垂下了头。
菲克拉尔知道自从父亲病逝后,母亲一个人管理着这个大家族,他的两个姐姐为了不同的政治目的嫁了人,哥哥的亲事也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他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就像毒蛇绕颈。
可这是他的责任,他无法放下。
“太什么?你难倒不明白那个女孩的重要性吗?连你太爷爷天王大人都只是‘赏识’而非‘亲近’,那个女孩将来必是大人的亲信,哪怕无法攀高,也不能留下坏印象,懂吗?”
“可是......如果我输了呢?”
穿着古典长裙的女人默默转过身,棕色的如同丝绸般的长发中藏着几缕银丝:“那就是天意,不必强求。”
再次则那个女孩时,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那个名字、身世和她一样古怪的女孩。
尽管做好了面对猝不及所的幻境的准备,但当他从擂台上眼前一花,甚至连怪物都没未来得及放出来时,顿生一种处于童话中荒诞的感觉。
然后他看到了......他们家族城堡的大厅,那位受人尊敬的太爷爷的画像仍高挂在墙上,幽暗和压柳的气氛笼军在周国。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除了一个人之外。
幻冥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默默打量着这里。
“这..这是哪里?”
“估且算是一个幻境吧。”
“可,可你怎么知道....城堡的内部结构可是家族的机密!”
“不是我知道,是你知道。”
他一愣。
“听说过梦魇这种怪物吗?在一千年前被阿尔伯特带领一群炼金师剿灭的邪恶种族。但现在几乎没人知道,梦魇其实是炼金产物。这个和梦庵的原理差不多,是我用炼金术和我的怪物的技能制作出来的半成品,一个介于‘真实’和‘虚构’的空间,一个真正属于思维的世界。它是你的思想的一个投影。这里不存在规则,因为思想永远是无拘无束的。”
他狐疑地看看熟悉的一切。虽说听不太懂,不过凭借着在家族中看到的关于梦魇资料,类推一下好像也能听明白一点:“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这都是真实的,但这所有一切都是以灵魂为基础,而灵魂本身就是缥渺的,你说这是假的,对,也不完全对。”
幻冥突然消在原地,菲克拉尔本能地四处张望,却又看见幻冥站在通往二楼的扶梯顶端,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多说无益,你只要明白,今天你的对手是你自己,不是我。找到出口吧,这里没有“时间”,所以不必担心。”
幻冥顿了顿:“提醒一句,一个不会搞关系和一个太会搞关系的武将,结局都是自取灭亡。以及,别把心意放我身上。”
“祝你好运。”
幻冥向上走入阴影中,一个女人缓缓走出,丝绸制成的古典长裙在地上轻拖着,棕色的长发挽成一个高贵的发髻......
在旁人看来,他就在那里傻站几秒,突然一个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要再来一次吗?”幻冥默默地看着他。效果还不够快,可能还要再改进一下。这么快就出来了。
“服气吗?”
他艰难地点点头。这简直就是折磨,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台下那些A班B班的家伙瞬间骚动起来,叫嚷声成片。
莫名其妙地就输了,谁服气啊!
他想出声制上那些不懂天高地厚的人, 但幻冥已经转过去,面对着那些孩子。
就好好像披着羊皮的狼终于撕下了手皮。那种目
光冰冷得如同利剑,直直地插进心脏,而你的身体瞬间冻结般,身体脱离灵魂,就只能如待等的羊羔默默承受那种审视。
观战区就像按下了暂停键,就连导师一时间都动弹不得。
幻冥默默移开视线,台下瞬间一片碰撞翻滚的声音。
警界线已经拉了起来,告示牌也已经立好,应该不会有人再傻到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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