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韩其霖,今年,让我想想,十五岁,没错。
休学过后的那个暑假,为了恢复我和其他人正常交流的能力,爸妈给我和姐姐报了远在Q城的一个什么成长夏令营,至于为什么高中的姐姐也要去,大概是因为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吧。
我们并没有乘坐统一的大巴车,提前很久就到了酒店,姐姐似乎对这里有些破旧的港口非常不满,而我看着爸妈驾车离开的影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休学啊?别问,抑郁症好吧,我并不想对此多加描述。
我坐在酒店大堂的皮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平板上已经翻看了无数遍的图片,大多是凌晨或黄昏的景色。
大概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突然间空气吵闹起来,我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又一张灿烂的不能再灿烂的笑颜。
似乎那一小队人那是一道光,照进了我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光芒似乎是有形的。
我张开嘴试图发出什么声音来融入他们,最终欲言又止。
分发房卡的时候,第一个叫到的是一个排在队伍末尾的文静腼腆的女孩,看起来不会超过十三岁,她的室友是个高个儿圆脸姑娘,高马尾遮住了大半个脸,正在和旁边一个瘦高的杀马特男生娓娓而谈着什么,没有等我细细打量她,就干净利索的背起包扬长而去。
我有一瞬间的愣神。
大概是羡慕。
诶,等等,我在羡慕什么啊。
姐姐注意到了我的出神。
“想什么呢?”
“……”
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她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一群小孩罢了,那个女孩倒是挺可爱的。”
我别过头去,并不想看她。
我的室友开学和我同一年级,因为我休学了一年,所以我比他大一岁没错。
他似乎也不太爱说话,但我感受得到空气中弥漫的善意。
想必到这里来大些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有些这样那样的问题吧。
“你……”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然后相视而笑。
有人在身边,真好啊。
晚饭的时候自我介绍,好吧,我承认击鼓传花是个很刺激的游戏。
第一个接到的就是那个高个儿女孩。
众人安静,老师同伴都在看着她。
杀马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请开始你的表演。”
她清了清嗓子。
“啊,这,我,哎呀,笑死我ler!”
这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全场笑翻了。
“哎呀黄河远上白云间,小丑竟在我身边;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啊!”
杀马特笑得前仰后翻,她嫌弃的往后挪了挪。
“你礼貌吗?我妈不让我和普通fà不标准的人玩。”
又是一阵爆笑。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杀马特,好吧,除了那头卷毛,也不算特别杀马特。
“智商太低会传染,离我远点。”
她嫌弃的把杀马特的椅子踢到了最边上,杀马特哀嚎一声。
“哎呀你看我头上这么可爱的金色小雏菊,你怎么舍得把我踢走!”
“我这叫扫黄!”
我也不喜欢菊花,尤其是面对这么个杀马特。
老师也崩不住了,跟着我们嘎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