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四皇子府内正在进行一项选拔。
管家康叔打算从红叔的带来的人手中,挑选出十人做护院,十人做丫鬟。
四五十个妙龄少女局促地站在一起,一个高出其他人一头的家伙,就十分扎眼了。
“你,是男是女?”康叔用力眯了眯眼睛。
“报告,我是女的,就是家里营养好。”楚文荆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一米八的身高,外加雌雄难辨的脸部特征,以及33岁的“高龄”,实在是与这群十五六岁的少女格格不入。
康叔不敢相信,这个眼神不避男人,叫声如牛的是女人?简直荒谬!
“晦气,把她带走。”
“喂,这位个头只到我胸部的老人家,我力气大,人勤快,别说做丫鬟了,我给比尔盖茨当管家都是大材小用了。而你却放着史诗级好丫鬟不选,反而要淘汰我,让我思考一下这是为什么。”
甩开钳住自己手臂的护院,楚文荆把手背在身后,围着康叔慢慢踱步,气得康叔脸红脖子粗,大骂手下还不动手。
“先别动手,我找到原因了。在我看向你的时候,你先做出了眼神回避,随后呼吸急促,脸泛红晕。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你不是害怕我取代你的位置,就是爱上了我。”
听到这一番话,周围百十来号人惊呼声偷笑声不断,在康叔威严的目光扫视后,也纷纷憋得脸红脖子粗。
康叔很生气,他很想反驳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他想告诉众人,自己是被气的脸红,但转念又一想,自己一个长辈和晚辈争吵这种问题的话,那最后一点老脸也就丢尽了。
于是康叔在众人的注视下,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开始选护院了。康叔坐在桌前喝着茶扫视着众人,突然他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咳嗽不止,身边的护院不停给他拍背。
康叔真的没想到,昨天那个大个女人居然换了身男装,又钻在了护院选拔里。这回大家的个子和体格都差不多,他居然一时没认出来。
护院需要经过力气、武力以及家世的考验。
第一场,每人面前有一个石桌,这石桌至少有150斤。成功举过头顶三秒则留下。
第一位小伙上场了,他年龄不大,瘦的像柳条一样。憋红了脸去抬石桌,结果石桌只被微微抬起了一条缝隙,便又落了回去。
第二位小伙上场了,他一身黝黑肌肉,比别人高半个头。他蹲起马步大喝一声,虽然手臂颤抖脚下不稳,但也将石桌缓缓举起。
大家爆出喝彩掌声,第二位小伙被划到左手边另站一队。
第三位小伙刚要上场,就发现被人抢了先机。他不服气地朝红叔申诉,可红叔却让他懂事些。
第三位上场的是楚文荆,她看着眼前的石桌,感觉和自己在健身房里练的重量差不多。于是先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喊两嗓子顺顺气。
在众人不耐烦的小声议论中,她一个马步扎下去,伸出双手扣住石桌的边缘,把石桌拉倒,这样双手就有了合适的着力点。
随后她在地上抓了把土搓搓手,手指扣紧丹田用力,就把石桌举到了胸前,缓了两口气后,伸手向上奋力一举,石桌便越过了头顶。
“好!好好。”
周围爆出了更加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成功挺举后,楚文荆迈着自信的步伐,摇头晃脑地绕着康叔转了一圈,把康叔气的茶杯都抓不稳后,她站到了晋级区。
第二项是和府内十大高手过招,只要撑过三招就算成功。
大部分人都只能撑住一招,但还有些人凭借着反应速度快和身体素质强,硬是捱过了三招。
轮到楚文荆的时候,十大高手一个人都没动,反而是康叔站了起来。
“量你是姑娘家,就由老夫与你对峙。”
“量你是个小老头,赶紧坐回你的小木凳子上,省得一会儿被我打哭,没脸做人。”
这么逾矩的话,大家这辈子都没听过,一群人僵着脸瞪大眼,一副想笑不敢笑的奇特表情。
小老头康叔,气恼自己怎么不长记性又接她话茬,原本打算在第三轮把她涮下去,现在只想让她脸上开花。
康叔别看年纪大,动作迅猛。一只钢手直插楚文荆的面门。
原本楚文君想低头躲过,可她看到小老头左脚做重心,右脚微微抬起,她就明白了眼前的只是虚招,只要她重心一低,这老头就会一脚把自己扫倒。
于是她一个后撤步,转到老头身后,化解开这一招。
第二招,老头和她正面拼拳,两人一副干碎手骨,绝不认输的架势,着实给人以震撼。
第三招,老头刚起了个黑虎掏心的架势,楚文荆就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老头,你裤子掉了。”
康叔心里一惊,对眼前这人能做出这种下流事毫不怀疑。于是他低头一看,却被一记扫腿,撂倒在地。
人群中瞬间爆出一阵欢呼,仔细一看,欢呼的人群里还掺着一两个十大高手。
“We are the champions ,my friend~~” 楚文荆双手把老头扶起,喜不自胜地对他轻轻地唱起了歌。
老头好像被一下摔蒙了,被楚文荆硬生生拽着跳了两圈华尔兹,终于醒悟过来。说了句“通过”后,甩开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凳子上。
第三项考核终于来临,在所有晋级的人群中,需拿出各自由官府盖章的文书,来证明自己家世的清白。
康叔走到楚文荆面前,根本不看她的文书:“此人手臂上有奴隶烙印,根本没有文书可以自证,不予通过。”
本国的奴隶大部分是他国的战俘,因此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而这一点早已被人贩子红叔和楚文荆想到了。
“文书里可写的清清楚楚,我是本国人,只是因为家中长辈走的早,又欠下债款,所以才自愿为奴的。”
康叔不想和楚文荆正面对峙,于是他把红叔叫到一旁:“老弟啊,你得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如此放肆的奴隶,招进皇子府必然是个祸害。你老哥我年岁大了,被她这么一折腾都折寿啊。”
“老哥哥,这次弟弟对不住你了,但是我这也容不下她呀,我这儿有十两银子,您就收了她又能怎样呢?再说了,您自己定的三条规矩,她都一一通过了,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红叔的眼眶现在还隐隐发痛呢,为了保住自己的基地,兄弟情算的了什么。
两个老头一阵极限拉扯,谁也说服不了谁,康叔只得先答应下来,盘算着日后再找机会把她赶出府。
于是楚文荆开开心心地领到了,自己在皇子府的一席床铺。
灭灯后,楚文荆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像只狸猫一样轻巧地探索着,皇子府的每处地方,终于她找到了四皇子的寝室,外面并没有人守卫,于是她开门溜了进去。
四皇子的寝室并不很大,屋内的物件也不算很多,她实在是好奇心泛滥,想看看自己的目标人物长什么样子。
凑近床边,一阵悠长的叹息声后,少年纤细轻飘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文荆,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