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卸下疲惫。
明明已经吃过晚饭,还是舍不下对薯片的爱恋,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抱着薯片顺手拐了瓶酸奶,才开心的跑去敷面膜。
二人窝在沙发上,苏流年瘫在一边刷微博,尽量不影响面膜效果的前提下大快朵。而身旁的孟某人穿粉嫩嫩的睡衣T恤,宽松舒适的短裤,自己用皮筋扎了个冲天小啾啾发型,怀里抱上吉他,盘腿坐一边调弦。
“你……”孟先生欲语。
“薯片没撒在沙发上,我尽量保持一口一个。”
“……我说你每次怎么吃那么快。好嘛,你是真不怕噎着。”
孟鹤堂伸出胳膊搭在吉他上托着腮帮子,注视着苏流年因为调侃而变得谄媚的姿态,以及享受全心全意薯片投食。而他最初只是打算问她想听什么歌,不知为何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只好随意唱些熟悉的歌。
苏流年也不知为何安抚他,大概是心虚吧,默默将沙发上的残渣清理掉。再次拿起手机,却刷到许多孟鹤堂曾经的照片。
“哎,堂堂,网上有好多你年轻时的照片。”
“什么意思,我现在老了吗?”
汗,他重点把握的可真好。
“没有啦,那好吧,她们都发你丑照,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开心一点。”苏流年舔了舔酸奶盖,手指灵活的保存曾经来不及压箱底的威胁之宝,粲然一笑扭头偷偷觑了他一眼。
只见孟鹤堂单手抱吉他,另一只手做出向心口插刀的动作,吐吐舌头,假装被伤害瘫倒。满足表演欲,惊坐而起,面无表情摇摇头表示并没有。
苏流年喝完一小杯酸奶之前,图片也保存的七七八八,不禁放下手机认真思考起来,好像还没有翻过那些旧照片。
孟鹤堂看某人笑得花枝招展蹦蹦哒哒的跑去摘下面膜,快速的完成一系列护肤,风风火火跑进卧室,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心中感觉一丢丢的诡异,加上刚才苏流年离开前露出的邪恶笑容,弹琴的手指僵在那里。
算了,起身收起吉他,顺手扔掉堆在桌上的垃圾,进卧室瞧瞧这小鬼又有什么新把戏。
苏流年终于从各种笔记本下面抽出充满岁月痕迹的旧相集,差点用力过猛跌坐在地,扭头对上刚进卧室的孟鹤堂的考究的眼神。热情的推着他一起坐在床上翻看。
“好多你小时候的照片啊。”
“对呀,我特意多洗了几份,保留下的。”
他一直有点念旧,许多有趣的小玩意他都会保存好。
“你小时候脸肉嘟嘟的好可爱,其实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反手捏捏孟鹤堂靠在肩头的脸。
“你现在也和小时候一样…。”孟鹤堂漫不经心的说到。
所以他讽刺谁脸大呢?哥哥你如果这样聊天的话,那么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一样可爱。”孟鹤堂看着苏流年的表情从咬牙切齿变得明媚动人,甚至为了显示可爱还眨眨眼卖萌,感觉保住了一条命。
慢慢翻动相册,仿佛窥探到他经历过的人生,不难看出他生活中的讲究,照片是按时间顺序整理排列的。照片中的他看起来很清瘦,但每一张都充满少年气,每一个场景都讲述属于他的故事,讲述一位年轻人的踽踽独行。
“猜猜哪个是我?”孟鹤堂抽出一张高中毕业照放在苏流年眼前。
细细观察,找到男生排。其实并不需要埋头苦找,手指缓缓划过,就在人群中锁定了。打眼儿一瞧就觉得像,脸型没多大变化,所以她笃定的指着。
“这个!”兴奋的抬头,希望快点得到他的答案。
他笑着点点头,他看到苏流年缓缓划过的手指,便知道难不住她。望着她开心的炫耀刚才内心的推理过程。
“看了这么久,我发现缺少你的照片。”孟鹤堂随意翻动着,开始有些兴致阑珊了。
“我们有结婚照啊,只不过收在另一个集子。”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改天我们去照相吧,结婚后,还没有好好拍几张。”
“OK啊,但现在我们该觉觉了。”
过了一段时间,刚巧赶上苏流年休息,他也结束了近期的工作,大早上开车带她出去玩。
“大哥,你所谓的带女孩出来玩,难道是逛花鸟鱼虫市场?”
刚下车就瞅着不对劲,带着一脸的诧异,跟在他后面。
“带你涨涨见识,逛一会儿你就不想走了。”
他驾轻就熟的牵着她穿梭在各个店铺前。还别说,这地界儿还挺热闹,才上午十点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式各样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都有,包罗万象。
他们几乎每家店都站一会儿,这边刚逗完兔子,又被萌萌的仓鼠吸引,扭头又瞧见各色的鹦鹉,侧耳又听到蛐蛐叫。
一路上苏流年重复最多的话就是“咱们买这个吧。”
孟鹤堂重复最多的话就是“乖,再转转。”后来,他直接拽着她走。苏流年什么样他门儿清,回头因为养不活伤心难过,他可真是好日子到头了,自己折腾自己。
临了临了,还是拗不过苏流年,买了只小龟。他心想这个好啊,不容易死。乘店家拿塑料盒子装起来时,他抬眼打量店铺,乐了。
“开心啦?”
“开心。”苏流年激动的点点头。
“你知道吗?咱家那鱼就是搁这家铺子买的。缘分哪!”他接过小龟,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真的?”
“可不咋的。”
午饭随意找家私房菜馆,菜做的不错,不过开在巷子里,堂堂环顾四周说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苏流年淡笑不语,逗弄着小龟。孟鹤堂头一次觉得自己失宠了,他盯着这只龟为刚才做的决定懊恼,不禁叹气,家庭地位逐渐下降啊。
孟鹤堂唤苏流年名字时,她犯困眯了会儿。醒来后车已经停好了,有些迷糊的挽着他手臂半阖着眼缓缓前行,彻底清醒才看清去了哪里——照相馆。
他再三确认苏流年清醒了,伸手捏捏她的脸,轻声嘱咐几句,将她交给工作人员,先去挑衣服。他与摄影师交涉几句,叮嘱一些细节。
“你和他说什么啊?”穿梭各色衣帽中,流连忘返,仰面看到他走来。
“没事,只是让他拍好看一点。”他笑的别有深意,加入其中。
“这件怎么样?”他举起带有陕北民风的服饰,羊毛坎肩。略带戏谑的问道。
你发出九曲十八弯的一声“哦。”
“原来你好这口啊。”苏流年挑挑眉,嫣然一笑。伸手探到挂在墙上的军大帽扣在他头上,末了勾起食指挑逗他下巴后,施施然离去。孟鹤堂耸耸肩,眺望远处的摄影师,那人与他点头示意。
最终挑了一套朋克风的服饰,造型师为她画好妆。再出现时,孟鹤堂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头戴黑色贝雷帽,宽大的粉色西服内搭印花白色T恤,下身着做旧的蓝色牛仔裤,黑色腰带突出玲珑的腰线。
同时苏流年也打量着他,造型师将他额头碎发吹起,做了定型,只是简单的描了眉,涂了淡淡的口红,勾了内眼线,没有多余的眼妆,白皙的脸看起来干净又沉稳,上身穿黑白拼接色铆钉夹克,内搭白色修身衬衫和一条英伦风黑色领带,下身着黑色紧身牛仔裤。
“我老公突然好型男哦。”苏流年眉开眼笑,忍不住赞叹道。
孟鹤堂将她眼里冒出的小星星尽收眼底,克制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转为邪魅一笑牵手走入拍摄场地。
“两位笑容可以收一收,尤其女生表现的酷一点。”摄影师实在想扶额长叹,男生满脸宠溺就算了,女生还露出一副痴汉脸盯着男生,如何拍出好效果?好在店里空调足,不然穿着与夏天格格不入的衣服,非得热出汗。
所以接下来的几套,工作人员交换眼神,心知肚明的推荐一些偏可爱风的衣服,这样与甜甜的微笑更配些。
从更衣室出来,苏流年穿一身米色连衣裙,头发随意扎起,妆容清爽,简单小巧。而迎面款款走来的男生,眼梢涂了淡淡的深棕色眼影,戴一副金丝框眼镜,发型变回乖巧的妹妹头,身穿藕荷色T恤,配一条浅白色裤子,简单清爽。
怎么回事?他眼神干嘛这么温柔,很容易陷进去啊!
摄影师感觉接下来的工作顺利多了,他都不需要言语,小俩口之间的动作就很自然,眼神充满默契。
孟鹤堂拥她入怀,下颏抵着她的小脑袋,苏流年靠着他胸口听到他的心跳声。抬头问他,“你很紧张吗?”
“没有,是你太可爱了。”他低头附耳,悄声说道。
一切结束,二人围着电脑挑照片。
可是,为嘛除了刚才拍的,还有苏流年化妆挑衣服的照片,甚至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看着孟鹤堂与摄影师眉来眼去瞧出端倪。
尤其孟先生还激动的说,“这张丑,把这张留下!”
“孟鹤堂!”
一声怒吼,引起他注意,随机切换成撒娇模式,跺着小脚脚,扯着他衣袖哼唧道“你不要这样嘛,好不容易人家今天美美哒,拜托啦。”
“不嘛不嘛。”他学她的样子撒娇,左右晃动身体,嘟起嘴,语气软萌。
咳,有被可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