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门之后,才算真正入了晏国。
晏行深的目光掠过两边走过的百姓,沉重的赋税已经让他们脸上毫无光彩。
做着最沉重的活,得到的却是最少的报酬。
一旁的铁匠铺里面,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手上还提着一把斧头,粗鲁的赶着穿着一身布衣的伙计。
“要做做,不做拉倒,一个月给你五个铜板,就算是不错了,你不知道我们九千岁说了吗?要勤俭,全国上下都得勤俭,我也不例外呀,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跟我反抗说什么工钱少?可笑。”
小伙计被这么一推搡的直接坐倒在地上,满脸的颓废之态。
说出来的话也细若蚊捏。
“你才给我五个铜板,我家里母亲病重,求求老板发发善心吧,我好歹也为你做了三个月呀。”
“前两个月你作为学徒,我还要给你钱呀,真好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你老娘快死了,关我什么事?真晦气。快滚快滚,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铁匠铺的老板一脸横肉,直接在小活计面前tui了一口。
周遭的百姓们纷纷摇头,但是显然也是对这事见怪不怪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晏行深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拳头。
这一路上,武叔也是对他讲过一些晏国的事情。
君王昏庸无道,宦官把持朝政,却说什么勤俭。
这所谓的勤俭苦的,可都是百姓沉重的赋税,让每年的难民数量都成倍的增加。
贪官污吏富的流油,却使劲压榨着百姓。
底层的农民更是苦到了一定的程度,还有不得已啃食树皮。
南边的瘟疫横行,为了防止瘟疫的扩散,那个所谓的九千岁竟然下令杀死了所有身带瘟疫的百姓。
“主子,现在还不宜生事。”
武叔拍了拍晏行深的肩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哪里看不出主子的愤怒?
要是换作之前也就算了,如今这全国上下都布满了那个太监的眼线,若是引起了注意……
“走吧。”
晏行深握紧了缰绳,兜帽下的唇色变得十分苍白。
商队浩浩荡荡的离开。
毕竟这一身商人做派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他们就找了一家客栈换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出来时晏行深的脸已经变成了十分普通的模样。
就连武叔也一直没有认出来。
“你是?”
面对这一副生面孔时,武叔还是有点警惕的,可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是我。”
“主子,你这易容术也太真了吧。”
武叔作为之前的皇室暗卫,哪会不知道这江湖中流传的易容术,也曾了解过这其中一些玄妙。
可是主子这易容的模样,根本让人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不由得让武叔露出了几分赞赏。
“嗯,碰巧学过而已。”
这其实是晏行深用术法幻化成的面容,普通人还真看不出来。
也难怪武叔会这么惊奇了。
之前藏在商品中的云氏铁骑已经分散开来,先皇后留下的云氏铁骑总共只有二十多人,原先有劲上百人一部分,之前为了保护小皇子逃离,纷纷身陨,还有一部分已经追随先皇后走了。
留下的人数虽少,但是都是一些忠心耿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