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回头看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
“虞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调查我妈妈吗?”杰罗米的眼神有些黯然。
“我……”我深吸一口气,心里似空了一个缺口,“好吧,我告诉你。”
我走进他的房间,纯白色的窗纱垂落,日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璀璨的流金碎片。
夏日的正午,正是一年之中最炽烈的时辰,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而我站在半昧半明的光影里,凝望着花园里灿烂盛开的向日葵花——那片浓郁的色彩是连梵高也折服的缪斯。
“你有注意过,你妈妈时常拿得那本书吗?”我轻轻问。
“你是说那本《廊桥遗梦》?”
“对,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不知道。”杰罗米摇摇头。
“杰罗米,”我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要想清楚,一旦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可能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杰罗米缓缓点头:“你说吧,我不后悔。”
我叹息一声:“好吧。”
“《廊桥遗梦》的扉页写着两句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字迹跟我二叔笔记本上的一样。”
“你明白了吗?”
杰罗米的脸色霎时灰败,他跌坐在椅子上,方才我给他的衣服袋子“砰”得一声掉在地板上。
“你说什么?我妈妈一直爱着别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你叔叔?”杰罗米的声音低哑。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顿了顿,“但这就是事实。”
杰罗米阖上双眼,眉间痛苦得皱在一起,“我早该明白,他们离婚的原因……他们分开时那么平静……我早该想到的。”
“杰罗米这不是弗吉妮亚的错。”我道。
“我没有怪她!我只是很难接受!”杰罗米从椅子上站起来,焦急地看着我。
“杰罗米,假如,弗吉妮亚还爱虞南舟,真的让你痛苦吗?”
“假如?我不明白。”
“弗吉妮亚现在也许不爱虞南舟,也许是恨着虞南舟。”
“爱也好,恨也好,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妈妈心底有一个藏了二十年的男人。”
我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是啊,不管弗吉妮亚如何对待虞南舟,他们都已经盘根错节无法分离。
“抱歉,你需要时间接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不去看他的神情,离开了房间。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见过杰罗米,我仿佛变成了哑巴,再难主动找他说说话。
弗吉妮亚突然敲响我的门,我以为她是来质问虞南舟的,心想坏了,事情再无转圜余地。
她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蕾帕夫人裁缝店惹事?”
“对不起。 ”我低下头。
“真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教育你的!蕾帕夫人患有恐怖性神经症,不要去刺激她!你就当可怜可怜她吧!”
“弗吉妮亚……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料到蕾帕夫人的反应这么大,我也不是故意找她寻乐,我有自己的苦衷。”我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去跟蕾帕夫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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