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这串号码是通的,咖啡店老板没有换号码。我跟咖啡店老板简单聊了几句,说明了来意,她让我明天去她家里找她。
她家住在邻岛,我需要到日落港坐船。第二天刚蒙蒙亮,我就下楼了,碰巧杰罗米在花园里。
他穿着蓝色印花衬衫,抱着双臂坐在秋千上,对我微笑道:“Aloha,虞年。”
“Aloha,杰罗米。”
我背着包从他面前走过,听到他说:“我是专门等你的。”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不明就里地看向他。
“你这几天早出晚归,我们几乎都看不见你的身影。你在忙些什么,需要帮忙吗?”
“我……”我肯定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调查弗吉妮亚,当下想不出理由,支吾了起来。
杰罗米从秋千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低头盯着我的眼睛道:“虞年,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你要办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随便走走,看看风景……”
“天还没亮,你确定现在出去看风景?”
杰罗米又不傻,自然不会相信我说的。
我没有办法,只好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回头再说吧。”然后逃也似的跑走了。
“哎——”
邻岛的风情跟莫里亚岛很相似,但是不如莫里亚岛繁华,更为自然纯朴一点。
咖啡店老板劳拉是四十余岁的女士,她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尖叫道:“你、你、你……OMG!”
看见她这副神情,我确信此行一定有收获。
我淡然微笑道:“劳拉女士您好,我是虞年,虞南舟的家人。”
劳拉给我倒了一杯卡布奇诺,慢慢回忆道:“虞南舟这个人我是记得的,或者说,印象很深刻。他是弗吉妮亚的男朋友,他们时常在我的店里约会。不过好景不长,他们分开了,虞南舟再也没来过店里。09年的时候,我母亲生病,我转让了咖啡店,回到家乡专心照顾她,慢慢地跟弗吉妮亚也断了联系。”
“没想到时隔多年,虞南舟的女儿居然找上门来,我确实没有想到。”
“我不是虞南舟的女儿,我是他侄女……”
突然我愣住了,一个想法霎时冒了出来,弗吉妮亚会不会也把我当成虞南舟的女儿了,所以她对我的态度才那么琢磨不透。
“侄女?抱歉,你跟他长得实在太相似了,所以我认错了。”
“没关系的,劳拉女士。”我微笑道。
“虞南舟结婚了吗?”劳拉问道。
我摇摇头:“他终生未娶……”
“是吗?我倒是真的很意外。”
意外?难道又有什么隐情?
“您知道他们为什么分开吗?”我问。
劳拉叹道:“他们那段时间天天吵架,好像是因为虞南舟想回国,当时他们商量得是虞南舟回去一段时间就再回来,谁知他一回去就给弗吉妮亚写了分手信。”
“弗吉妮亚有没有跟您说,我二叔回国的原因……”
“好像是他在海外太久了,想回去看看。”
我险些没有端稳手里的咖啡,弗吉妮亚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虞南舟当时明明已病入膏肓,他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弗吉妮亚,独自硬扛了下来。
他在回忆录里写:今生太短,来日无期,当我们的结局来临,我会告诉你如何更好的将我遗忘。
爱恨二十年,你都无所谓吗,虞南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