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头疼,不知道该不该深究这个“秘密”。蕾帕夫人完全不记得虞南舟,也许一切是我想多了。我现在身处异国他乡,住在杰罗米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我打算把这件事放一放,既然来了莫里亚岛公立大学,我要寻找虞南舟存在的痕迹。
我在学校官网搜索虞南舟的名字。关于虞南舟的事情很少,都是在别人事迹里提及。比如他是霍兰德教授的得意门生,海洋生物学家林松的同门。
我简要地翻了翻,问资料室的工作人员,学校数据系统什么时候建立的,他说是1997年。也就是说,1993年—1997年的事情,数据系统是缺失的。
我准备从1993年开始查找,这个过程很有意思,像是在拼虞南舟的肖像拼图。
我坐在美式复古装潢的图书馆里,二十年前虞南舟曾在这里学习,一个恍惚间,我好像看到虞南舟拿着书,从红木扶梯走下来。
我继续翻阅1993年的校刊、校报,杰罗米来电话了。接通以后,他温柔的嗓音伴随电话线滋滋作响传来。
“虞年,你在哪里?”
“我在莫里亚岛公立大学呢。”
“你怎么跑去那儿了,快点回来吧,要赶不上回来的车了。”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于是往学校门口走。天边的夕阳像是正在燃烧的橘子,我走在校园密布的棕榈树下,身后的影子孤单而狭长。我不知道,是不是落日中的莫里亚岛公立大学感染了我,一股酸楚的感觉由心脏漫上鼻腔。
虞南舟如果没有早逝,那他会博士毕业,会成为海洋生物学家,会成为第一个研究热带鱼Ephemeral的人。他会跟知意终成眷属,会成为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可惜,没有如果。
我回到旅馆,杰罗米他们三个都在花园里等我。他们坐在客房台阶上,脚边摆放着柠檬汽水瓶,皎洁的月光经过他们,留下银白色的、纯净的恩典。夜里星繁,我连脚步都放轻了,我不忍惊破此时的美好。我惧怕任何美好如虞南舟那般逝去。
“虞年你去大学干什么了?”杰罗米问我。
“没干什么,到我二叔的学校逛了逛。”
“你们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问道。
杰罗米说:“足球队有个人不踢了,我们想让你补上,可以吗?”
“诶?我不会踢球呀,而且你们足球队不分男女的吗?”我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无奈地扶住额头。
杰罗米说:“足球赛是让大家热闹地过个夏天,娱乐性的不是竞技性的,男女可以混着上场。如果我们凑不齐11个人,足球队只能解散了。你可以当守门员,比踢球简单点。”
“你们莫里亚岛人会踢球的不是很多吗?为什么要找我这个运动‘废物’呀。”我不解道。
“会踢球的人多,但是愿意跟我们玩的人少啊。”北乃流星苦笑道。
“哎呀,”我为难地皱起眉头,“朋友们,我大学是油画专业,你让我画个画儿,拍个照片儿,都没问题。踢球可真是难为我啦!再说了,要是因为我,让你们队在比赛输了,我不就成罪人了吗。”
“虞年,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足球队,别的你就放心吧!你知道杰罗米是洛杉矶星河足球俱乐部的职业运动员吗?有他给我们当教练,你就是什么都不会也没问题。”林奇坚持道。
杰罗米是职业足球员,我着实没有想到,本该训练的夏天,他因伤耽搁在家,心里得多难受。
“虞年,加入我们吧。”杰罗米说。
他像夜晚出没的,未被驯服的幼兽,眼眸中闪烁着最单纯的柔光,让人看一眼就无法拒绝。
我心柔软下来了,答应道:“哎,好吧。”
“耶!!!”三个男孩互相击掌,“咱们的足球队有望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千万别这样想,我很‘菜’的。”
“哎呀,没关系!一切交给杰罗米吧!当然了,虞年你不要感到有压力。夏季足球赛,就是莫里亚岛人度过夏天的一种方式。输赢不重要,快乐最重要。是不是啊,杰罗米?”林奇勾住杰罗米的肩膀,轻飘飘地说。
“输赢不重要,快乐最重要。”杰罗米复述这一句话,眼神一亮,“没错!我们就要这种精神!”
莉莉丝经过花园恰巧听到这一句,摇头失笑:“奇怪的男孩们。”
虞年夏季足球赛加油!
杰罗米😊
甜桃乐茜我是你们的啦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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