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没有应声，神色有些扫兴，将酒杯放在桌上又倒了一杯，这回不是标准的三分之一那么多，直接一下子倒了大半杯，红酒的色泽挺漂亮的，在玻璃杯里盛着，光线穿透，复古的红里散发出晶莹。
“你喝这么多，不会醉吗？”于晓提醒。
“不会，以前喝了很多次了，那时候的杯子比这个还大。”韩月边说边拿起酒杯喝。
于晓自然懂得韩月说的“以前”是什么意思，没有再出声。
韩月很快喝完了那一大杯红酒，呼了口气将酒杯放在桌上，眼睛看着于晓，“于晓，你的以前是怎么样的？”
于晓正在吃牛排，闻言抬头看韩月，大半杯红酒下去都面不改色，还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
“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以前，比我的以前还要往前的以前。”韩月说了一句绕口令。
“你讲的是中文吗？”于晓问。
韩月闻言笑了笑，笑的时候她拿手捂住了脸，于晓注意到她右手中指上有一枚戒指。
“我讲的可能不是。”韩月笑完了，将手放下，“可能在国外待久了，连母语都不会说了。”
“你该多练练了。”
“于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韩月重新扳回问题。
“很普通。”于晓不咸不淡说出一句。
“有多普通?”韩月继续问。
“普通到可以让人忘却生命中有这么一个存在。”
“哦。”韩月说了声，“那是挺普通的。”
“那叶延呢？”韩月问，“他以前又是怎么样的？”
于晓握着刀的手一停，碰到了白瓷盘，发出微微一阵刺耳的声响。
于晓将刀放下，右手拿叉，回答韩月的问题，“耀眼，夺目。”
韩月听后说，“就这些?”
“还有很多，但我找不到词汇来形容。”
韩月凑近，拿双手撑着下巴问，“叶延以前性格怎么样？”
“冷淡。”
“还有呢?”
“不知道了，他以前并不怎么和女生说话。”
“他也不和你说话?”韩月问。
“我都说了我以前很普通。”于晓补充。
“哦，我懂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于晓忽然开口，“我记得叶延以前说过，你是他交的第一个女朋友。”
韩月听到这话挑了下眉，“那我真是荣幸之至。”
“你听了这话不生气吗？”韩月问。
“没有什么生气的。”
生气的立场，理由，她都没有。
“哦……”
于晓吃完了牛排，问，“谁付钱?”
韩月站起来，“也应该是我尽一些地主之谊吧，你刚来英国。”
“谢了。”于晓收回钱包。
韩月付完钱，和于晓走出餐厅，韩月的酒量是真的好，喝酒喝的那么快，也站的很稳。
“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卖奶粉的商店吗？”于晓问。
韩月听到这话神色有些丰富，“你有孩子了？”
“不是，我朋友托我买的，你知道哪里有吗？”
韩月说，“有啊，要不我带你去。”
“好。”于晓这次也没再拒绝，跟着韩月去了。
走了好几条街，到了一家店铺，韩月问，“你要买什么样的奶粉？”
“随便。我朋友也没要求。”于晓说。
“那就随便拿一些吧。”韩月说。
于是二人就真的随便拿了一些，包装好付钱。
末了于晓又问，“你知道哪里有邮递的地方吗？我要把这些邮回国内。”
韩月略有些鄙夷的说了一句，“你事情好多啊。”
于晓拿出本子和笔，“那要不你告诉我一个地址，我自己去。”
韩月念了个地址，于晓记下，“我走了，再见。”
韩月朝于晓摆摆手，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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