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半小时后,我用一个硬实的厚皮本子搜集完了所有的线索,但在不经意间,我在墙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小片焦黄发黑的印痕,像是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座城堡阴冷潮湿,不可能发生失火。 我刚想把这个发现告诉洛森,但他却看我放下笔后示意我一起离开。 “不多调查一会儿吗?我们才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小时,或许有其他线索也说不定,而且这些尸体还没被仔细检查过呢?”我指了指这些面露恐惧的尸体,感到不解的说道。 不爱笑的洛森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宽大脸庞的肌肉不停抽动,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终于艰难的止住笑容,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我说到:“他们没告诉你吗?我在昨天上午就已递交了可疑人的名单,这次过来纯粹只是为了搜集证据而已,因为我早已有了头绪。” 随后,他拿出了向上级讨要的庄园人员名单,庄园外的铁门高耸,紧紧封闭着,没有专业的撬锁工具根本无法进入,更没有破坏的痕迹,各处也没有翻动的泥土,显然只能是内部人员所为,而与死亡人员的核对中,恰巧少了一位仆人,他已经报告上层对那个人进行抓捕或悬赏,那人很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但无论经过如何,到时候就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这些表明,几乎所有的功绩都将划入他的头上,此时我的心情像陷入了谷底的泥沼,我痛恨自己的天真和对金钱的损失,本来吐出的话语也琐碎的咽回口中,或许那只是某些笨拙的仆佣不小心打落的烛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位已经逃跑的仆人,却在之后的第三天在当地的警局自首了。 在我赶到警局时,洛森已经在审讯中了,我们不知道他的面貌,但周围认识他的人却认出了他的样子,他名叫约瑟夫,是维尔庄园最普通的仆人之一,负责打扫和布置大厅与盥洗室。 来到这里时他已经开始癫狂,说话语无伦次,暗淡的眼眶里布满血丝,像是禁受了极大的刺激,嘴角流涎,灰头蓬面,肮脏至极。不像是上层阶级的仆人,倒像是海港旁的流浪汉,不清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是个杀人犯。 他不停地恳求我们救救他,希望能被关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可笑的要求,但还是按照基本的流程询问起他。 我们查不到他的背景。但在之后的对话中,我了解到他是偷渡来这的印斯茅斯人。 我质问他当天发生的事情,但他像是逃避着什么,疯狂的抓挠起自己卷曲的短发,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 我和洛森一致认为他是因为忍受不了杀人后的惊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