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邝露醒了。睁开眼看到周围环境的时候就不知所措了。以她待在润玉身边千年之久的经验,她当然知道这是……璇玑宫!!!
她怎么会在这?
撩起被子闷头又掀开,闷头又掀开,闷头又掀开。……还是这,没做梦。
邝露风中凌乱一会,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邝露玩的怎么开心?不舍得下床了?”润玉刚从七政殿回来,便看到邝露这幼稚又滑稽的举动。
音落,邝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下床。看着衣袂飘飘,面色温和的润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怎么?昨晚滔滔不绝,讳言不避。现在哑巴了?”润玉落坐,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开口:“还是说真的酒壮怂人胆?”
这。邝露对昨晚的记忆多多少少有些印象。手搭上陛下的肩,说着心悦陛下的话,还威胁要亲陛下,甚至于缠着陛下回璇玑宫……这一桩桩一件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也不过如此。
邝露立马下跪:“邝露有罪。”
润玉看她,淡淡道:“说说,何罪之有?”
邝露抿唇,低头认错:“不该口不择言,不该……”想想自己做的那些,邝露实在开不了口,只得道:“总之,不该对陛下不敬。”
头埋的更低。
润玉缓缓开口:“那就得接收惩罚。”
“是。邝露甘愿受罚。”
“罚你以后没有本座的允许不许再饮酒。”
……
回到太巳府,头还是有些痛。熬了粥,邝露喝完。换了衣服,虽然衣服款式颜色一样。但还是换新的比较好。不然一股子酒味,难闻。
然后她就坐着,发起呆来。想想陛下给自己的惩罚,居然只是不让她喝酒?而且是没有他允许不能喝。难不成昨晚除了她回忆里的那些,她还做了什么越界过分的事?她完全毫无印象啊。
太巳看着自家女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女儿啊,你就不能换个样式的衣服?那玫红色挺好看的。”
邝露想起那日自己也穿了一身落霞锦,就是玫红色。可是陛下说自己不适合,其实她也知道那落霞陛下见过水神穿过,并且一见倾心,到至今太上忘情成全了有情人,可是陛下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点留念吗?邝露想了想,不可能没有。思及此,她眸色发暗,悠悠道:“青色素淡些。”
“素淡有什么用。大好青春年华应该好好穿衣打扮,更何况小露珠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妆扮一番必然不会逊色于当年的先花神。”
先闻其声再见其人。月下拐杖在手,风尘仆仆而来。
邝露起身,俯身道一声“仙上”。月下却是丝毫不在意这些虚礼,摆摆手道:“一路来听说小露珠昨晚是在璇玑宫留宿的?”
事实如此,邝露也没隐瞒。点点头,月下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龙娃这是看开了啊。老夫欣慰欣慰。”
“不是,仙上。邝露那是醉……”话没说完,月下打断她:“老夫不管什么原因,现在天界都传遍了。这种口流之风只会越吹越大,你们啊。”月下笑的一脸称心如意:“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蚂蚱?敢这么比喻天帝的也就只有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