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翌日,八人从郭帮主房中走出来打算回院收拾了,却随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没有车马。
“这.......咋办啊?”众人沉默。
“老秦家不是有马车来着吗?”郭麒麟率先打破沉默。
“是有,但是.......我爸前日出城探访,全拉走了。”
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样吧,我们分几批去市场看看,我这还有八条小银鱼,每人写一条,看能不能都花尽量少的钱集点咱出发用到的物资。”孟鹤堂还还得是几人中最年长的,率先提出了较可行的方案。
........
孟周来到了西街,西街是全京最杂的集市,上到珠宝海鲜,下到茅草废品,其中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两人来到这儿,主要就是来碰碰运气。
“孟哥,那儿。”顺着周九良唠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在米酒摊痴笑着数铜子的男子。
孟鹤堂会了意。
“张少爷,这么早就在这吃米酒呢?哟,还是坐马车来的。”
张家,以卖各地烟酒为本,逐渐发展壮大,成为北京最大的烟酒商户,而张少爷,张家唯一的儿子,人貌俊美,就是爱赌,不仅爱赌,还总输,但不论被骗的多惨,人也不在平时依旧赌着,人私地里都戏称“张勺爷”。
孟鹤堂自顾的坐在了他对面。现在的世道也真是要乱啊,前几天,我还看到呢,竞有一个毛头小子打着张家的名号卖假烟,还好我那秦家兄弟看到了,及时的抓去了,您说说.......
那张少爷仍数着子儿,不搭理。
“我说啊,张少爷,要不,咱赌一把。”
“赌什么?”那张少爷抬起了一只眼,斜望着他。
“我用二五天就能将您这马车从北京行到上海,再顺道做点小生意。”
“二五天,这未必太容易了些。”
“那就二十天。”
“那又何人能证明你确定到了上海。”
“您找人做一纸招牌,糊在这马车上,一路过去,也定会有人见这牌,您家铺子广布中国,随意找人一问,不就知道了。我们也算是给张家做个宣传了。”
“那赌注?”
“我若没按时到达,那我便把我这生意分半成给您,若我到了,那我只要这个。”孟鹤堂伸出一只手指,这车便归我了。
“到也划算。你将这车拿去吧,晚些我叫人将那宣传纸送到孟先生府上。”话毕,起身提着一串铜子远去了。
“这张少爷倒也是个聪明人。”周九良在一旁观望了全过程,终是开口了。
“人必竟是张家少爷,又怎么会像众人口中那样痴愚。”“您也不赖啊,有了贴着张家字号的车,也不用担心在路上被仇家找上。”
“意会就好,又何必言传?走吧,驾着这车,咱可以打道回府了。”..........
王九龙、张九龄在大街上走着,讨论着上哪能整一辆马车来。
在这正经世道上,又哪能如此轻易的得一辆人?
“哎,老大,哪是不是一辆空马车啊,要不........”
“你那歪心思,还是趁早丢了吧,我们怎么也是正经家出来的,哪能做那事。”
兄弟俩便就继续向前走了,这条街上却全是酒楼,特产,不说车店了,连干粮也没地方买。
再往前走,人逐渐的少了,可俩也终于看到一家不足三十平的车马小店。
“老板,您这马车怎么卖啊?”
“您要什么样儿的?”
“最便宜的。”
“我们这儿都十两白银往上走,买不起就滚。”
“大楠啊,你那遮脸用的黑布还在身上吧?”
“怎么了老大?”
“我觉着,那空马车也挺好看的。”
“害,我也觉得。”
........
二个时辰后,除了孟周,龄龙共带回的两辆马车,剩余的四人也带回了不少的东西,且都是以最便宜的价格买回来的。
用周九良的话说,一个碎嘴的加一个黑鬼再加上一个面瘫和傻子,换谁也不想纠缠太久,索性以最便宜的价出手,也不亏。
.........
“阎老板,不好了,咱放在处头的那辆马车被偷了!就是那辆尾梁还没修好的,连着马一块偷了!”
“啊?那贼捉住了没?”
“没呐,人早跑了,据旁边那个卖香包的大娘说,一个长得黑的高个儿和一个特别白的大高个,脸上蒙着黑布,把咱的车偷了。”
“得,我算也知道是谁了。这两小子,是穷成啥样儿了,连自家东西都偷,算了,也没事,竟然拿了,那便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吧。你先去忙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