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马车一早就随着沈家少帅的坐骑“踏雪”一同停在宫外。
沈家少帅沈钰沈家长子,十六岁随父亲进入军营从军直至今日不过二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成为一军的帅领,沈家军上下称其为少帅。
沈钰半年前平定了南疆叛乱,安定边陲传来捷报,皇帝龙心大悦特赦沈钰回京受封左营骑将军,从年前动身日夜兼程刚好今日进京,时间又恰逢除夕自己妹妹出宫的日子,沐浴换衣之后便去宫中复命且顺道接回自己的妹妹。
“阿兄!”沈妧妧与他抱了个满怀
“阿妧!”沈钰轻抚着她头满眼宠溺望着自己的妹妹。自己去驻守三年未曾回京虽有时给家中带去家书,时不时给小妹寄带回一些小玩意,可三年未见沈妧妧长高了,亭亭玉立。
“踏雪”她摸着红马,那马儿呼着热气喷洒在她手心,歪着脑袋靠贴在她手上。
“踏雪,到还是认得你”明明数载不见通灵性的马儿却识的她,亲昵靠在她身旁任由她抚摸。
“阿兄,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不知道?”似有赌气般瞥了撇嘴
沈妧妧撒娇的模样,他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道“昨日刚回,先换了新意前来与陛下复命,这不一早就来接我的阿妧了”
他的指腹上带着薄茧摩挲着她娇嫩的脸竟有些粗糙,沈妧妧脸上的不适却没有躲闪,眼中欣喜期盼夹杂着别样的情绪。
小时候沈钰最喜欢轻捏她的脸,她亦是喜欢自己兄长那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他轻握着自己手沾着浓墨一笔一笔写下自己字,那时候她喜欢自己哥哥这双手软软凉凉的,她总是缠着他握着他的手,让他牵着自己去扑蝴蝶。
沈妧妧六岁前对于自己兄长的模样还那文质彬彬的书院士子的模样,六岁之后喜欢泼墨文学的兄长拿起来红缨枪孤身进了军营,温儒风范的他在南疆风雨吹晒下立体的面容更添肃立,原本拿着书卷文墨的手薄茧从生,周身孤傲冷厉浑身气派像极了沈家将军。
自当应得那句:“虎父无犬子”
见她眼底隐藏着愁绪,她虽未上过战场可兵刃血腥让人悬心。
沈钰敲她眼中蒙上一层愁绪,氤氲着双目,自己的妹妹又何尝不知她在担心自己。
“猜猜看”沈钰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她
沈妧妧闻言自是喜不自胜伸出手掌心朝上结果满是好奇“是什么?”
沈妧妧满心好奇打开,却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嗯?”她疑惑问道
沈钰见她这般模样,轻敲她的额头,却从怀里拿出一条红绳。
原本就是为了逗一逗她,看她那笑脸,自己暂时可以放下肩上的一切暂时发自肺腑笑。
红绳上系着一个黄色蜜蜡石,他为沈妧妧系上,白皙手腕上的红绳映衬这皮肤更加白嫩,细细瞧来蜜蜡石上盘逑着藤纹似是枝蔓的树一样缠绵之上错综复杂,将其包裹中却不掩那蜜蜡的光泽。
再一看拴系着的红绳,编发
“这是?”沈妧妧疑惑道
“你的生辰礼物”沈钰看着她扑闪着大眼睛细细瞧着那珠串
“我驻守在南疆机缘巧合得到,南疆人信奉蜜蜡会逢凶化吉,希望它可以给我们阿妧带来好运,逢凶化吉,事事安顺。”沈钰细细为她系在腕间
“谢谢哥”沈妧妧满心欢喜瞧着腕间的蜜蜡石欢喜至极
沈妧妧出生在身将军府上是父母心头肉,自己的兄长亦是对自己宠爱,后又进宫衣食住行亦未曾差了分毫,珍贵稀奇的物件也算是见到了不少,可这蜜蜡石手钏却是独一份。
沈钰为她将额前的碎发弄到耳后,笑道“好了,快些回家吧,父亲母亲都在等你”
沈妧妧被推搡着进了马车,她并不安分揭开了帘子探出半个脑袋道“哥,我等你回来”挥着手在马车渐行渐远下消失不见
沈钰收了笑容,站如松静矗立在宫门前等着圣上传召。
他本该驻守南疆,数月前突然收到朝中急令便日夜兼程赶回京中复命。
渐渐飘落的雪,落在他的肩头上微微一落便化成一滴水津如他的外袍中。
“少将军,陛下传召”徐公公皇帝身边的亲信亲自来传令
“有劳”沈钰不冷不热训着规矩在他身后进入宫门。
徐公公颤迈着步子领着他入宫,放眼望去宫道在两旁青石高耸的的城墙下显得威武油然而生皇城宫禁的压迫感。
阿妧,日日生活在此处亦否日日会有这种沉闷感?沈钰暗自紧攥着手,心中暗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