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华夏,长安之地,终南山上,终日云雾缭绕,仙气弥漫,实乃人杰地灵之宝地。山上有一门派,名唤清笺。门中弟子终日修习剑诀武功,时而下山采买历练,久之,便成了长安人之庇佑。
话说这清笺门首代门主清真子,初到终南山时,还是个修为内力平平的小道人。只这终南山灵气充沛,清真子在一洞中坐禅,一坐便是上百年。忽有一日,四名普通之人上山来,那洞早已封死不得而入。正当不知所措之时,那洞炸开,里头出来个白发仙人,不是那清真子又是谁?清真子细瞧那四人,资质上佳,便收为入室弟子,创立了这清笺门。
不过几年,那四人便学有所成,清真子瞧着清笺门蒸蒸日上,便传了门主之位,云游四方而去。如此这般,一过便是几百年之久。如今这清笺门门主,为一女子,名唤柳陌。这位柳门主与师妹苏觅皆是难得人才,年少便功法高深,被称为少女宗师。
“嘭!”说书人手拿扶尺,敲了敲一旁木桌,抿了口茶,清了清嗓,“这位柳门主和苏长老啊,年少胆大,想当初云常阁恰逢灭门之灾,这二位便凭着自己的武功,将那五百贼人统统拿下,至此之后啊,清笺门便同蜀中云常阁结为世交,从此互帮互助。要知道这云常阁啊,也是一大门派啊,二派结盟,可谓是天下无敌啊!”
说至此,说书人再次用扶尺敲了敲木桌,道:“今日啊,便先说到这,欲知后事如何,且待老朽明日同诸位娓娓道来。”言罢,客栈内听客皆发出不满之声,随后便纷纷散场,想来,是早已习惯了这说书人平日风格,也无过多抱怨。
云常阁后院
二人正比试身手。青衣之人手执折扇,同那黑衣之人手中长杆烟斗交锋,不相上下。忽的,但见青衣之人身形后一倒,一侧身,折扇直直抵在黑衣之人脖颈上。
“顾绾,我又赢了。”风吹仙袂飘飘举,素手纤纤,绀发浓于沐,说话之人正是那少女宗师柳陌。只瞧着那柳陌淡淡一笑,也不收了抵在顾绾脖颈上的折扇,“说吧,这次打算答应我什么条件?”
“陌姐姐,我可是许久未修习功法了,好歹让我一让不是?”宛转双蛾远山色,绣幕芙蓉一笑开。这顾绾,便是当今云常阁阁主,她把玩着手中烟斗,对于脖颈上的折扇不以为意,她知道,那折扇的主人不会取她性命。
“少来,就你这油嘴滑舌的性子,我若是信你,这清笺门门主,便算是白当了。”折扇轻轻敲了下顾绾的肩,看向一旁的苏觅,“苏觅,你说是不是?”
“是啊,顾姐姐,你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真要被师姐取半条命去。”翩若轻云出岫,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只瞧着在一旁转着玉笛的苏觅浅笑,二位姐姐当真是开玩笑爱带上她。
“如何?”柳陌挑眉,收了手中折扇,瞧着那模样,竟全然瞧不出一派之主的沉稳之息,“怎么不见叶涵?上次真被我打怕了?”柳陌挑眉,倏然,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凉意,身后传来脚步声,嘴角一勾,一转身,折扇抵在叶涵脖颈上,“没长进。”
“柳姐姐这一来便说我没长进,真是狠心。”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罗帷绮箔脂粉香。叶涵两眼弯成月牙儿,用匕首将折扇轻轻推开,“不过比起上回,到是好了许多。”
信鸽毛白如雪,落在苏觅肩上。苏觅拿出上头纸条瞧了瞧,转头看向柳陌,拱手:“师姐,知鸢传来消息,云泽已练成清笺决第四层,此时准备下山历练。”
闻言,柳陌挑眉浅笑,她这二徒弟资质上佳。在他幼时将他带回清笺门果然是个不错选择。收好折扇,柳陌做了个虚礼,道:“门中有事,我们便也不多做停留,这便告辞了。”
顾绾点头,柳陌苏觅二人离开。
清笺门清虚殿内
“师父。”白衣胜雪,云泽对着首座的柳陌拱手,“徒儿近日练成清笺决第四层,已得苏师叔手令,还请师父首肯下山。”
“我清笺门弟子下山历练,从来都要过师父这关,云泽,可想好了?”柳陌摇着折扇,噙笑浅浅,只忽而,人便离了座,直奔云泽而去。
此时的柳陌身如鬼魅,叫云泽措手不及,他深知师父身手极快,此时不过二成内力,却不甚轻松。
云泽剑出鞘,迎面挡下折扇一击,二兵器交锋,登时银光闪闪。突然,柳陌一个转身,便到了云泽身侧,折扇在其手腕上一敲,云泽剑登时落地,发出清脆声响。忽地,那折扇尖短剑出鞘,直直抵在了云泽背脊上。大殿回复宁静,隐约能听到云泽略带急促的呼吸声。方才当真是猝不及防,云泽只觉着脊背上汗毛直立,隐约有些冷汗冒出。
良久,柳陌向后退去,坐回上座。折扇一开,轻轻摇了起来,浅笑盈盈:“这云泽剑当真是如你一般,温润如玉,刚才那一下,到是借力将我这折扇上的内力化了去。既然能做到如此,那为师便许你下山历练。”
“多谢师父。”当日,云泽便收拾停当,得了下山令牌,便离开终南山。
时值冬日,云泽下山游历已有些时日,眼下,终于到了临安。都说临安西湖春来"花满苏堤柳满烟",夏有"红衣绿扇映清波",秋是"一色湖光万顷秋",冬则"白堤一痕青花墨"。今日瞧这冬景,当真不错,若日后有机会,定要在西湖常住,多瞧瞧这四季之景。
湖畔,云泽瞧这远方景色,浅笑,今年,他恰好十五岁,以后日子还长,下山游历也有些日子了,是时候回去了。转身一瞧,不由得蹙眉,只瞧着那路旁躺着一蓝衣少女,看着不过十一二岁。
云泽立刻上前查探,伸手试探气息比较微弱:“姑娘,姑娘?”
那蓝衣少女睁开眼睛,只看到个模糊人影,嘴巴微张,便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