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插入通行卡】
十九拿出包里的宿海新校通行卡，轻轻推进去。
其中一个小小的板块动了起来，不断填上文字。
姓名:池笑
性别:男
年龄:18
……
【请站直，准备进行身体检测……】
乖乖平视前方，一束红光扫过。
又一个板块变化。
身高:183cm
体重:61公斤
……
跟着机器一步步动作，屏幕逐渐被填满。
怪异在十九心中蔓延，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从站上这个检测仪开始，生理上的排斥就愈演愈烈，看见信息被一点点陈列在上面，四肢就不知觉僵硬起来，冰凉的手指下意识揉着眼睛。
【请将右手放入S口处】
机器右侧有个洞，上面刻着S字样。
右手放了进去，不一会便有刺痛感从指尖传来，像是被小针扎了一下。
十九面无表情盯着没入洞口的手，眸底一股寒气。
【血样抽取成功，进行检测……】
望着一排省略号，一个个小点出现又消失又出现。
过了很久，机器仍未反应。
房间内另外两人也察觉了不对劲，他俩对视两秒，走过去。
“啊?机器坏掉了吗——”
女人嘟囔着敲了两下机器。
“别瞎敲。”
男人不满地瞪她一眼，随后看向十九:
“机器出了点问题，你稍微等会。”
就在两人准备打开问题机器的天灵盖，机械的男声就响起了。
【检测失败，请重新投入血样】
女人像是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疑惑地打量着十九。
要说宿海新校开了几年，Axis说出“检测失败”可是头一回。
这可不是机器失误的小问题。
机器绝对不会出问题。
“小伙子，看不出来挺能耐哟——”
她又恢复平时懒散的样子，眼神却警觉起来。
十九“啊”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疑惑。
方才的“检测失败”让他一惊，心脏都忘记了跳动。
指尖发凉。
男人也瞥了他一眼，接着摆摆手。
“再抽一次。”
指尖又是一阵轻微的刺痛。
【血样抽取成功，进行检测……】
三个人都盯着屏幕不说话。
不一会，跳动的省略号消失，画面好像抖了一下。
【检测成功，请抽出右手】
机械的男声流出来，十九抽出手，眉角一跳。
“诶?成功了?”
女人眨巴眼睛，眼角松懈了些。
男人似乎也是不解，但他没说什么，就是催促十九赶紧完事。
好像休息比工作要重要点。
眼前的屏幕突然一黑，跳出一个输入框。
【请输入入学姓名】
?
到这里十九疑惑了，按道理说跟着通行卡复制姓名就行。
何必多此一举?
在“C”字母上停顿了一下，手指向上移。
学生入学姓名:十九
吃了些东西安抚胃，回到学校安排的单人宿舍。
夜渐深。
十九撑着洗漱台，黑暗中他垂着脑袋，水从下巴滑落。
握着边缘的手指发紧。
今天的许多事情在他胃里搅动，不停搅动，甚至把最深处消化不了的腐烂的恶臭翻出来，敷在肠壁、呼吸道、鼻腔上，臭水灌溉他的脑子。
【噢?在想什么?手指流血了，不怕疼?】
不合时宜，男人的声音从记忆里溜出来。
缓缓抬起头，与镜子相对，他与里面的人相望。
镜中，少年的眼神里控制不住地溢出厌恶。
恶心，木然。
一只金眼镶在黑瞳右边，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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