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策安)生不逢时啊。
萧驰野抛给陆广白一个核桃,又拿一个给了萧鸿云。
萧驰野(策安)如今天下四将席位已满,轮不到我逞这个英雄。你若是哪天不行了,记得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再戒不迟。
陆广白那你怕是有的等了。
两人笑了会,酒吃一半,听着席间议事的内容已变成中傅沈氏。
陆广白握着核桃,留心听了片刻,问
陆广白这人昨夜不是说已经不成了么?
朝晖在后面低声说。
朝晖是了,公子不是说把人往黄泉路上踹的吗?
萧驰野拘不承认。
萧驰野(策安)我说了吗?
其余三人默不作声地看向他,他说。
萧驰野(策安)干什么。
陆广白人没死。
朝晖人没死。
萧鸿云(韫言)人没死。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萧驰野与他三人对视片刻,说
萧驰野(策安)他命硬关我屁事,阎王又不是我老子。
陆广白看向上边,说
陆广白且看皇上怎么安排,还真是命硬。
萧鸿云在旁边吃着东西,说
萧鸿云(韫言)必是有人暗中相助。负责就二哥那一脚,直接可以送去阎王殿了。
萧驰野(策安)不死也残。
萧驰野冷眼瞟了下不远处的花家席座。
萧驰野(策安)太后年事已高,如今只能费尽心机养几条丧家犬。
朝晖造孽。
朝晖没感情的往嘴里塞了块排骨。
酒过三巡,咸德帝见气氛尚可,才开口说。
咸德帝既明。
咸德帝靠在龙椅上,似是不胜酒力,说
咸德帝沈卫兵败,是否通敌一事到底没有确凿证据。那沈......
潘如贵俯身小声说。
潘如贵皇上,沈泽川和沈冰祁。
咸德帝稍顿须臾,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向太后,说
咸德帝母后如何看。
席间已经肃然无声,满朝文武都在俯首听命。
太后佩戴着皂罗描金云龙滴珍珠抹额,金丝翠叶珠排环坠着琳琅大珠,雍容华贵地高居座上。她梳理工整油亮的发已染霜,满座无人胆敢抬首直视。
只听太后说。
太后中傅一战,士气大挫,全赖沈卫仓促失措。可是如今他已畏罪自焚,族中子嗣尽数战死,只剩这俩个庶子。斩草除根有违仁义,留他一命,教已感恩,未尝不可。
席间安静,陆广白突然说。
陆广白臣以为不妥。
他三步出列,跪于殿中,继续说。
陆广白太后仁慈,然而中傅一战,不同已往。沈卫虽无通敌之证据,却已有通敌之嫌疑。此两子既为余孽,留他一命,来日恐成肘腋之患。
太后看了陆广白片刻,说
太后边沙伯镇守大漠数十年,也并非屡战屡胜。
陆广白说:
陆广白父亲虽然没有战无不胜,边郡数十年里也从来没有外敌能够长驱过境。
太后耳边的大珠轻晃,说:
太后正因如此,更该教他礼仪仁德,让他们明白此战遗害。杀一人何其简单,边沙骑兵马踏中傅,已经杀了我大周数万百姓。国耻未雪,稚子何辜。
海良宜臣也以为不妥。
一直不曾出声的内阁次辅海良宜扶案起身,也跪了下去。
海良宜太后宅心仁厚,但是此事非同小可。既便沈卫没有通敌,此战之后也该当问斩。况且此俩子三受审问,所呈供词颠倒混乱,一口咬定沈卫没有通敌。他们既是沈卫养在别处的庶子,若是不知道沈卫通了敌,又怎么知道沈卫没有通敌?可见他们本性狡猾,不足取信。正如陆将军所言,沈氏余孽,留他一命,来日恐生肘腋之患。
太后并不恼怒,反倒说:
太后海阁老快快请起。
待潘如贵扶起海良宜之后,太后才说:
太后众卿所言极是,哀家所思有失偏颇,此事全凭皇上做主吧。
众目睽睽之下,咸德帝赢弱剧咳。他接了潘如贵递来的帕子,掩着嘴沉默许久,最终说。
咸德帝母后所言未尝没有道理,稚子无辜。但沈卫到底是兵败弃城,念他九族之间只存此俩人,便给此俩子一个戴罪自升的机会。纪雷。
咸德帝将此俩子押入邵罪寺严加看管,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萧驰野把碎了的核桃扔在盘里。
朝晖说:
朝晖公子不吃吗?
萧鸿云听到声音往萧驰野那边看,说:
萧鸿云(韫言)哎呀,朝晖,别问了,正在气头上呢,你问肯定会更生气。
萧驰野(策安)谁生气了,残了还废了,谁要呢。
朝晖眼珠子跟着盘子转,沉声说:
朝晖这岂不是皆大欢喜,我们没如意,别人也没如意。
萧鸿云(韫言)说的也是,管那么多做什么。
陆广白圈着总比放出来好。
陆广白归座说道。
萧驰野(策安)未必。
萧驰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萧鸿云。
萧驰野(策安)我和阿云不也是圈起来的么?
陆广白和朝晖异口同声地说:
陆广白挺好的。
朝晖挺好的。
萧鸿云(韫言)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萧鸿云(韫言)而且哪好了。
陆广白以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