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开始注意一件事,你会发现它几乎遍布了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卡琳娜无法忽视亨德说的一切,她走在街上,会不停瞟向路人,想象对方正深陷古老的故事,沿着写好的结局滑向死亡。
此时她正托起下巴,看着那个把她世界推翻的凶手在厨房里忙碌。亨德不太爱说话,实验把他脑子搞不好用了,和人交流或是思考对他来说都有些困难。但肌肉忠实记录了他学到的技能,无论打架,煮饭还是绘画亨德都可以凭手感完成。
卡琳娜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把鱼肉塞进嘴里:“喂 ,亨德你以前是炊事班的吗?”
男人在外套上擦了擦手:“我记得组织没有这个部门。”
卡琳娜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你对那些故事了解吗,那些演绎者会演绎的故事?”
亨德坐下来,尝了一口汤,摇摇头回答:“我说不准,那些故事来自不同的历史,就好像粒子运动,我们只能发现规律,不能确定单个粒子到底会出现在哪。”
卡琳娜三下五除二扒完了午餐,向男人伸出沾着油脂的手:“借我点钱,等我接到任务了就还给你。”
亨德扬扬下巴:“在我口袋里,自己拿 。”
卡琳娜喜欢他这个不设防的状态,她从亨德这里借钱从来没有如数奉还过。她把钱揣进兜里,大步向门外走去。亨德在她背后开口:“你真的不在乎?”女人僵在原地干笑着问:“在乎什么?”
亨德眼睛里充满疑惑,肢体动作却非常平静,好像他的灵魂和这具身体根本不契合:“他们都在乎。”
卡琳娜转过身来抱着胳膊,扬起一边眉毛:“他们?”
“嗯,我还记得自己遇到的那些人,他们要么刨根问底,要么说我在撒谎,只有你,你好像根本没有听过我说的话。”男人提出自己的疑问。
卡琳娜笑起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没他们那么闲,老娘忙着吃饭,忙着睡觉,忙着把饭碗端牢点,这个狗屁世界到底怎么样都和我TM没关系。”
亨德似乎不赞同她的态度,但不知道怎么反驳,他邹起眉头不再说话。
卡琳娜开始花时间在各种各样的任务上,她的世界里只有钱和鲜血时再简单不过,偶尔泡图书馆的经历让她明白,故事是讲给孩子听的,而她没有时间。
晚上卡琳娜把手枪装到口袋里,灌了一口酒,对亨德说:“今天不打烊,有人花大钱买脑袋。”对方头也不抬,往水池里到上洗洁精。
枪抵在亨德人肉的半边太阳穴上,女人嬉笑着:“你不想知道是谁的脑袋吗?”亨德把盘子拿起来,用水流冲掉上面的泡沫,再擦干放回碗柜,卡琳娜的枪一直对着他却没有按下扳机。
他什么也没说,回到沙发上躺下,闭起眼睛。卡琳娜气急败坏把枪摔到地上,一脚蹬上卧室的木门,关门声惊起窗外一片乌鸦。
命运的齿轮开始选择,挑战者啊,在世界塌陷之前好好疯狂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