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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杀手女士

乌托边陲

卡琳娜睁开眼睛,自己还横躺在家门口的玄关,脑袋搁在鞋子上,她揉了揉疼到炸裂的头,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不过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都得到了一个令她满意的结果,杀手亨德·金不在她房间里。

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凉的液体缓解了不适她打开手机查看工作,祈祷自己可以接到活,不然从亨德那里坑来的钱也很快会见底。

幸运之神的光辉,不小心时也会让下水道沾上一点。卡琳娜很快收到复工后的第一个任务,老雇主要她去偷一批货,要求不高,实在弄不出来,加药水和到不能用也行,看来是私人恩怨。

卡琳娜吹了个口哨,换上一身牛仔出门踩点,她弯下腰去系鞋带,发现那只她枕在脑袋下的鞋,不属于自己而是男士的皮鞋。她有些不明白亨德为什么留下一只鞋,难道他对童年时听过的童话故事念念不忘?很快卡琳娜笑着嘲讽自己,就算这个亨德有幸有一段听过童话的幼年时期,她这种人也不会是王子的首选。

白天的莫尔罗克市死气沉沉,各家各户门窗紧闭,阳光占据街道每个角落显得刺眼。女人像喝酒一样把咖啡一口闷掉,杯子随意丢弃在路边。转过两个街角就可以“紫罗兰”酒吧门半掩着,破旧门牌写着“off”正随风一下下敲击玻璃。

推开门,染一头白发的姑娘百无聊赖抬头瞪着来人:“没看见我们关门了吗?”卡琳娜看着地面,手一会紧紧抓住衣角,一会又去摸一下皮包:“实,实在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想借用一下洗手间,因为你们门没关好,我看见你说女孩所以。”她把头低的更下面,从口袋摸出一把零钱,放在吧台上。

姑娘把那些钱塞进内衣里,指了指后厨:“厕所在那,赶紧去。”卡琳娜连连道谢,闪身进了厕所,熟练打开水箱,把装有手枪的密封袋压进去,吐出一直咀嚼的口香糖,黏了个针孔摄像头在墙壁上。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白发女孩正靠在门口看她,前者吓的一激灵,女孩把嘴里的泡泡糖吹破,转过身说:“好了就快走吧,出了门左拐再打一辆车,不管司机要多少钱都给,离开这里。”卡琳娜假装镇定:“按你的意思司机开黑车不就是明抢吗?”女孩笑起来,头上两根冲天炮上下摆动:“这里可不是什么旅游观光的秘密基地,钱还是性命你自己掂量吧。”

卡琳娜道了谢,心里为女孩的善良而默哀。每每这时,她就清楚意识到自己不是干这行的料,但生活给她的选择可不多。

直到夕阳笼罩天空前卡琳娜都可以休息,她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入睡。亨德·金被压在地上的画面却一次次涌现在她眼前,卡琳娜试图说服自己,她不过是害怕自己和那些科学家一样惨死而心有余悸。但亨德充血的眼睛却越来越清晰,困兽一般绝望而孤独的望着女人。

卡琳娜咒骂一声,索性去楼下小餐馆吃了顿晚午饭,牛肉和辣椒混合着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舌尖,成功忘却了那令人窒息的注视。

晚上,“紫罗兰”酒吧算得上一个大热门,卡琳娜穿着低胸装,要杯“银子弹”在吧**自啜饮,很快有不少男人上来搭讪。卡琳娜早就选定了那个短发的独眼龙,这人是项目的小头子,钓到他就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卡琳娜在那些男人的包围之下向独眼龙吹了一个口哨,然后扭动腰肢,坐在他腿上。也许卡琳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其他雄性的争夺总是让人更加兴奋。独眼龙搂着卡琳娜,对她的追求者们露出恶心的微笑。

几分钟后独眼龙就带着这个笑容变成厕所里的一具尸体,卡琳娜把他拖到隔间里,摸出了他的钥匙在指间转着圈。

卡琳娜按照规划好的路线来到酒吧角落,一脚踹开暗门,插入钥匙拿到了货物。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大概是那独眼龙的手下,终于发现老大的死亡追了过来。

情急之下女人藏进隔间衣柜里,屏住呼吸,隔壁房间传来咒骂声,卡琳娜握紧手枪准备逃跑。男人们一哄而散,四处寻找她。卡琳娜听到开门声,透过缝隙看见了白天的姑娘,哼着歌换衣服,松了口祈祷她不要发现自己,汗液让她几乎握不住枪,可是姑娘把手伸向了柜子……卡琳娜只得在她尖叫前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告诉他:“不要出声,我不会伤害你。”女孩儿吓坏了,眼睛睁地大大的,拼命点头。卡琳娜松开了手,女孩立马惊叫着跑向门口,身体比思想先一步行动,卡琳娜开枪打中了女孩。

女孩倒在血泊里,手还伸向大门,那大门被撞开卡琳娜沉浸在杀人带来的巨大愧疚中,眼神空洞望着来人,没有一丝反抗的迹象。

开门进来的人也望着卡琳娜,他在女人眼里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困兽一般的绝望和孤独。亨德做了一个决定,他主动回应同伴:“没事,只是枪走火了。”

然后脸上带着自己都不能察觉的笑意对卡琳娜温柔的说:“你好,杀手女士,欢迎加入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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