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相映

梦境破碎壁障来到现实，如虚似幻的场景变得触手可及。

冰冷和灼热轮番交替，黑衣人森冷的眼睛注视着她，那其中没有一丝感情。

忽地，黑衣人的蒙面消失了，帽檐抬起了，露出那张英俊而冷酷的面容。

他长身而立，俯视着奉伊狼狈的样子。

李奉伊你——你究竟——

奉伊颤抖的话语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回响，微弱的、变形的回音令人分辨不出那说的是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黑衣人烟雾般消失了。

奉伊望着重归静寂的教堂，灰尘依然在半空起舞，日光偏斜，洒进来的更少了。

刚才的经历，是真？是假？是幻视？还是记忆？

奉伊想起高刑警的话——

【我认为你的梦，是上一世的记忆……】

记忆么……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吗？

正在奉伊怀疑人生之时，耳边铃声大作。

为了方便立刻知道自己的电话响了，奉伊特意设置了很有辨识度的铃声，高音歌手嘹亮的歌声从小小的方形物体逸出。

明亮的歌声一定程度上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奉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快步往出走一边划开了接听。

就在即将踏出教堂的那刻，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就那一眼，幻境再次侵袭。

眼前闪过吊高的神父黑袍，闪过白墙壁上淋漓的血字，闪过浸泡在血液里的相框，闪过那些搏斗的瞬间，闪过绷带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双手，闪过黑衣人小臂的伤口，闪过浴室模糊的地板，闪过夜色里托着她的宽厚脊背，闪过那人温柔的话语——

郑正直奉伊啊，

李正直奉伊啊，

正直打了三四遍腹稿，终于拨出这个电话。

他一手捂着电话，另一手还捏着写了什么字的纸张。

电话接通那刻，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纸，透过信号的传递，他听到了奉伊的呼吸，就像两人面对面了那般。

他没有立即说话，奉伊也没有。

才几天没见而已，可是为什么觉得此去经年？

他听到那边轻微的风声，但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他叫了奉伊的名字，熟悉至极的两个字，在未能见面的日日夜夜，他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

奉伊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温柔至极。是幻境在发声吗？

郑正直要不要——

李正直能不能——

奉伊抓紧了手机，空着的指甲狠狠嵌进手心。她太惊恐了，甚至忘记自己为何举着手机。

郑正直嫁给哥哥？

李正直见我一面？

为什么？

为什么遇到这种事的人是我？

奉伊没有答话，她也不知该如何答话，毕竟这都是既定的，是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实，无论她做什么，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既然如此，她说什么，都没关系的吧？

李奉伊正直哥哥，

李正直是我。

李奉伊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李正直我是——

李奉伊你是什么？你聪明又有执行力，你把我，不，把奉伊骗得团团转，你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让别人听从你的摆布？

李正直奉伊……

正直发觉她的不对劲了，她好像把他当做了梦里的“正直”。但在清醒的条件下，她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说——梦境也侵入了奉伊的现实生活吗？

李正直奉伊，奉伊！你在哪里？

李奉伊你问我在哪里？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脸，你要来杀我了吗？

李正直我不会伤害你的，奉伊！听我说，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是梦，不要被它欺骗，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你不要移动……

李奉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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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觉伤感的情节马上就都过去了。

（作者）要发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