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余莺儿暗自咋舌的时候,突然听见。
“砰嚓!”青瓷色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了所有秀女的注意力。
“啊!”穿着橘锦色旗服的秀女带着惊怒的尖叫一声。
原来是一个穿着藕粉色旗服的秀女端着茶碗时,行走间不小心撞到了那个穿着橘锦色旗服的秀女。
“你是哪家的秀女啊?!”
“拿这么烫的茶水浇在我身上!想作死吗?!”穿着橘锦色旗服的秀女瞪着一双大眼,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余莺儿正好走到之前她注意到的那两个秀女的附近,她打算观察观察,再决定要不要去帮那个藕粉色旗服的秀女一把。
只听见那个穿着红色旗服的秀女看着那边微蹙眉头,语气中满是嫌恶,对身边水青色旗服的秀女说道:“皇家宫苑,天子近旁,谁这般轻狂?”
那边,藕粉色旗服的秀女赶忙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问你呢!你是哪家的?!”橘锦色旗服的秀女满脸厌恶的打断她的话。
“我、我叫安陵容。家父、家父是……”心里明白在场所有的秀女的家世都比她要高,藕粉色旗服的秀女有些难以启齿的说着。
“难道你连自己父亲的官职,也说不出口吗?”橘锦色旗服的秀女见她半天没说出来,心里已经明白此秀女的家世一定不高。
周围秀女们的视线落在安陵容的身上,她不禁感到如芒刺背,声音都紧张得有些发抖,:“家父松阳知县安比槐。”她说得很快,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在对方面前减少几分耻辱。
余莺儿听见这句话眼前一亮,这不就是最适合的踏板吗?她想要宫女上位,那可是背主的事,对于原来的小主那必然是最恶心的事了,如果不挑好的踏板,保不准哪天就被原来的主子给丢去冷宫了。
好的踏板,要么是家世不高,不会有多高的品级,要么是容貌不显,不会有皇上多少宠爱,要么是心思单纯或手段不高,这种人在后宫里不是冷宫就是死了。
“呵。”
“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小门小户,何苦把脸丢到宫里。”橘锦色旗服的秀女已经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轻蔑的说道。
她身旁的一个穿鸦青色旗服的秀女出来帮腔:“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包衣左领家的小姐夏冬春?”
安陵容胆怯的朝夏冬春微微行礼,脸上带着慌乱:“陵容初来宫中,一时惶恐,才失手将茶水洒在夏姐姐的身上,并非存心,还望姐姐原谅陵容无心之失。”
“即便让你面圣,也不会被留用的,有什么可惶恐的。”夏冬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能让你进紫禁城,已经是你几辈子的福气了,还敢痴心妄想。”
安陵容胆怯的看着夏冬春的表情,弱弱的说:“姐姐若是生气,妹妹赔姐姐一身衣裳便是了……”
“呵,赔?”夏冬春嗤笑一声,看了眼她身上的旗服,“你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针脚那么粗,定是赶出来的,用的还是早两年京中就不时兴的织花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