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市场份额的事搞定了,傅氏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份额。”书房内,沈知节淡淡一笑,此刻的他仍是一身军装,刚回到别墅,就叫来了傅随之。
傅随之也跟着高兴,这是以前的傅氏都没拥有过的份额。不过他随即有些担忧,说着“哥,那些势力肯这样同意?”
“协议是同意了,但想必有些人暗地里不会同意,一些小动作肯定避免不了。所以,傅氏这次必须加强防备,辛苦这段时间,等到利益分配完毕,才能稍微放松些警惕。”沈知节敲着桌子。
傅随之点点头,既然拿到这么多份额,自然免不了遭人嫉妒。不过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谁若胆敢来犯,就得狠狠付出代价。
“另外。”沈知节点燃一根烟,“这次的利益,有百分之十五需要交给咱们背后的支持者。还有百分之十五我另有用处。剩下的百分之五足够傅氏支撑下去么?”
百分之十五,他需要交给陆乘风,想必这也是陆乘风的底线。一旦这笔交易完成,整个交易链会被他记录下来,留作扳倒他的证据。
傅随之愣了愣,傅氏的财务一直由他掌管着,所以沈知节并不清楚傅氏的底子有多少。他当然清楚,足以今年支撑过去,但是却撑不到明年的利益分配。
他并不知道沈知节另外的份额要用到哪里,但想到沈知节既然要用,他当然不会拒绝。
沈知节微微皱眉,“怎么,百分之五不够傅氏支撑下去么?”
“可以的,哥,今年完全没问题。”傅随之点点头。
沈知节不再说话,站起身拍了拍傅随之肩头,“等这段时间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暗地里则有些怅然,明年的事,他还能撑到那时候么?
沈知节离开书房,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屋子内,空无一人,他打个电话,得知两个女人在周围散心去了。
沈知节淡淡一笑,去卧室换了衣服,随即看向窗外,夕阳如血,正红的鲜艳。
不久,刘小朵与田甜回来,望见沈知节正看着电视,里面正站着一位青年才俊,在发布会上宣布了一件事情。
刘小朵认得那人,田甜也认识那人。
电视里的陆乘风宣布,陆氏集团将在接下来展开跨国业务。
沈知节察觉到来人,随手关掉了电视。
刘小朵好奇今天的金三角会议,但看见男人脸色不太好看,识趣的跑去做饭。
田甜在一旁坐下来,又打开了电视,里面仍播放着陆乘风的视频,她淡淡说着,“沈知节,你很恨他?”
沈知节无所谓摆摆手,“谈不上恨,只是有些讨厌。”
“你为什么会讨厌他?”田甜仍是问着。
沈知节看她一眼,见她不喜不悲,看不出什么,有些意外,“田甜,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但我跟他之间的事,不希望你插手。另外,你也别问他关于我的事,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田甜有些厌恶他这样冷冷看着自己,这个时候的沈知节没有一点人情味,就像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
“好吧,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但我只想告诉你,陆乘风的背景很深,能量很大,你跟他作对实在不理智。”
“我知道,这些不需要你关心。”沈知节点燃烟,深深吸一口。他有的选么?只要这个威胁不铲除,他所在意的人就危险一天,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晚饭过后,沈知节径直走出了房间,今晚,傅氏有可能迎来一个不眠之夜。他必须高度警惕,决不能发生一丝意外。
“小朵,你是站在沈知节这边的,对么?”田甜问道。
刘小朵翻着书,随口道:“田甜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沈知节与陆乘风的过节?他留你在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你?”
刘小朵放下书,看向她,“沈知节跟陆乘风的过节,其实我不清楚。至于我留在这里,是我求了他很久他才答应的。”
田甜根本不信,却又无可奈何。刘小朵坐到她身边,“田甜姐,我只能告诉你,沈知节跟陆乘风之间的矛盾可能无法调节。所以,你若是担心陆乘风,那你最好是离开沈知节。”她跟田甜从来不知道陆乘风暗地里使得手段,否则决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田甜知道陆乘风背景深,但是沈知节这样的人,做事可以不按常理,不择手段,让人防不胜防。同样,若是陆乘风对沈知节有了防备,凭他的能量,只要沈知节在国内,他根本逃不掉。
刘小朵看她有些纠结,忙劝着,“田甜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一定真正的了解过陆乘风。”
“随他们去吧。我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田甜笑容有些僵硬。
晚上,田甜仍是来到沈知节的卧室,她躺上床,胡乱想着,久久没有睡意。眼看到了凌晨,沈知节仍未回来,心里仿佛有了一个结。
不知不觉间,田甜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沈知节都从未回来。田甜实在等得不耐烦,刘小朵也同样有些诧异。两人一拍即合,决心去找沈知节。
哪知道跑遍了别墅,甚至就连别墅周围也走遍了,却始终未发觉沈知节,不仅如此,连傅随之也不见了踪影。
刘小朵问了好些人,那些下属知道她的身份,对她很是尊敬。但涉及到沈知节的行踪,却不肯吐露分毫。
“小朵,是不是我那晚说话太重了,惹得他不愿见咱们了。”田甜颇有些自责。
刘小朵见她入戏有些深了,不禁有些无奈,“怎么可能。他是这么小气的人么?”她说着,也感到气愤,说好了让自己可以跟着那个人,他却消息都不透露,失踪好几天。
刘小朵愈发气愤,忍不住骂骂咧咧,“沈知节,你这个混蛋,忘了当初的约定了?”
“小朵你……”田甜惊愕着。
刘小朵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实在是太气人了。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办,却不肯告诉咱们。”
田甜有些将信将疑,却被刘小朵劝着回去了。
这天晚上,沈知节终于回来了,不过是在半夜时分。
他打开卧室门,屋子里顿时有了昏黄的灯光。
他看向床上,不禁诧异,因为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田甜几乎瞬间惊醒,睡眼惺忪的她望见来人,立刻精神了些,明明有些思念,从口里却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回来了?”
“嗯,你继续睡吧。”沈知节微微点头,从衣柜里取出睡袍,又走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他洗了个澡,就穿着睡袍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一会,陷入睡眠。
这些天里,他实在太累了,几乎整日整夜的精神紧绷。不出他所料,晚上果然有人来捣乱,但只是扔几个燃烧瓶便跑了。当时他正亲自在周围巡查着,爆炸的碎片恰好打在他身上,受了点轻伤。
这些小手段,几乎每晚都有,都在不同的时间的地点。沈知节知道这是一些势力的警告手段。他派人再次加强戒备。后面一晚,抓住了两个捣乱的人。一番严刑拷打,便道出了最后主谋。
沈知节冷笑,决心以其人之道反击。当即命人前往那处势力放了一个火箭弹。果然,后面两夜再没人来捣乱。若不是会议刚结束,他真想狠狠灭掉那处势力。
卧室内的田甜等了许久,竟没等到他再进来,一时内心有了些忐忑,暗想是否刚说得太冷淡了。她忍不住起身,打开卧室门,借着微弱灯光发觉他竟躺在沙发上。
他宁愿睡沙发也不肯回卧室?田甜这样想着,不禁咬了咬嘴唇,退回去关上了门。不一会,她又忍不住打开门,怀里抱着一床毛毯,轻轻走过来盖在他身上。
几乎一瞬间,沈知节已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眼里露出一丝杀意,看清来人,眼光柔和了些,“田甜,你怎么还没睡?最近还做噩梦么?”
“沈知节。”田甜蹲下身子,望着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为此还讨厌我?”她的声音极轻。
“我生你什么气?你哪里得罪我了吗?”沈知节竟打个哈欠。
田甜看他如此漫不经心,更觉他心底有气,只是憋着不肯发作,于是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那天在替陆乘风说话,所以很多天都不愿回来?”
沈知节诧异她这番话,想不到女人的脑洞如此之大,他伸出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老实告诉我,最近还做噩梦么?”
“有时候有,我还是会害怕。”田甜低下头,其实她最近根本没在做噩梦。
“田甜,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能走出那个阴影,毕竟,那不是你的错。”沈知节放下手,微微动了动身子,好使自己躺的舒服些。继续说着:“我跟陆乘风的事,不会牵扯到你头上。哪怕你站在他那边,我也不会怪你,懂了吗?这些天之所以不回来,是因为有事耽误了,以后,我会每天都在的。不过田甜,你哪天想回去了就告诉我,我亲自送你去机场。”
田甜相信了他,脑袋凑近一些,用极轻微声音说着,“那你回卧室去睡吧,就像那天一样,好吗?”
沈知节诧异望向她,田甜不禁脸红了些,拉开了距离。
他笑了笑,“田甜,你这么漂亮,我真不敢跟你睡一起。”
“可是,我还是会做噩梦,会害怕。你在我身边,我总能睡得踏实些。”田甜听他这样说,心底竟有些高兴。
沈知节沉默半会,低着嗓子道:“田甜,你变了。我不是那个你认识的傅慎行,我是沈知节,一个犯下数不清的罪犯,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当然知道。田甜心里默默说着,可是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只能默默盯住他,缓缓说着,“沈知节,你也变了。”
沈知节嘴角微微抽搐,干脆闭上了眼。
田甜仍是蹲在他跟前,一动不动。
良久,沈知节睁开眼,看了眼眼前的女人,撇撇嘴,“田甜,你赢了。”他站起身,抱着毯子往卧室走去。
田甜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可是眉梢间却透着一丝丝喜意。
卧室内,沈知节尽量撇开心里那些欲念,离她远些。可是田甜却悄然靠近他,将头枕在他肩头,同时心里期待着,也惧怕着。
沈知节一动不动,呼吸却有些凝重,“田甜,我明天送你回国吧?”
“我想再呆几天。”田甜身子动了动,轻声说着,喷出的气息打在他胸膛上,男人的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挠着。
“你可以睡过去些吗?田甜。”沈知节干笑一声。
“沈知节,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田甜问。她确实有些疑惑,毕竟那次她被人剥了个精光,却仍是毫发无损。
男人闻言,脑子里仿佛轰然一声,理智瞬间崩塌,他翻个身,狠狠将女人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