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时光是有限的,不过努力的时光也是有限的,转眼间,一天课程就结束了,放学后,羊玺照常开开心心地去找灰琅。
“明天见。”灰琅微笑着和好友说完再见,然后一个转身,就遇见了他弟。
他一愣,“你也太快了吧。”“就在隔壁,能不快嘛。”羊玺笑笑,他拉着哥的手快速跑到了车库,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迎着晚风,自由地在车道上飞驰。
“你怎么干什么都这么快,要当校园最速传说啊。”哥哥难得地展现了他的幽默。他的声音随着风抖动着。“因为这样才能吹到最凉快的夏风啊!”羊玺大声回道,然后侧头给哥哥一个微笑。两人就这样伴着夏风快乐地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灰琅照常用钥匙打开门,两人换好鞋后,羊玺负责把两人书包放回房间去。
“同志们,回来啦。”母亲从厨房出来,端上一盘热腾腾的白斩鸡。“赶快洗手吃饭吧。”母亲嘱咐着孩子们,然后解下围裙。
“妈,爸怎么还没回来?”灰琅夹起一块鸡肉,询问老妈。“他今天加班。”母亲微笑着看着两个儿子。羊玺嚼完一块茄子,催促母亲,“妈,你怎么不吃啊,就看着我们吃。”“因为我觉得看着你们吃我就很幸福啊。”母亲像小女孩似地捧着脸蛋,笑逐颜开。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了。然后是人声的介绍:“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请开门。”“外卖到了?我们饭都快吃完了,怎么会点外卖呢?”正扒米饭的羊玺一顿,大脑开始思考。
“哦,是我点的外卖,我给你爸点了个小蛋糕。”说罢,母亲起身去开门。
“你还记得吗,爸去年被查出血糖偏高,然后老妈就一直控制他糖分摄入,不过爸一旦工作辛苦了,妈就会奖励他一个甜品。”灰琅把碗里最后一粒米扒完,放下碗筷,认真解释到。“难怪啊。”羊玺又夹了一块鸡肉,开心地聚焦起来。
与此同时,母亲迅速地打开了们。“谢谢...”“surprise!”她的“你”字还没开口,一个熟悉的人影跃入眼前。“惊不惊喜?”只见丈夫一边拿着蛋糕一边朝着她眨眨眼。“多大人了,幼不幼稚。”她嗔怪着,眼里却是说不尽的欣喜。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加班么?”母亲一边询问,一边接过他的文件背包放到书房里。
“我们就是临时加班一小时,要得了多长时间呐,这不,我回来,还正好拿上你的外卖了呢。”他跟着妻子,还再次晃晃蛋糕向妻子炫耀。
“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吃饭呢,也没给你留饭。”妻子埋怨自己。“没事,吃蛋糕,就饱了嘛。”丈夫安慰妻子。
两人从书房出来,去了餐厅看看。
“小伙子们,出来尝蛋糕了。”老爸悠然地蛋糕放到餐桌上,男孩们惊讶地看着老爸。羊玺率先提出质疑:“不是咱妈拿蛋糕的吗,怎么你拿来了?”“因为老爸就是那个‘外卖员’啊。”灰琅看了眼羊玺,两人相视一笑。
一家四口在餐桌上品尝二次晚餐,两个男孩因为刚刚吃饱所以委婉谢绝,但是架不住父母的“建议”,所以他们小小地品尝了一份。
“爸,你再详细描述一下为啥你成‘外卖员了’呗?”羊玺尝了口奶油,然后抬头冲着老爹挤眉弄眼。老爸看着儿子,笑呵呵地解释,“我刚下班回来,在电梯间看见外卖小哥,我问他是不是605室刘姓女士的蛋糕,他说(你说的)都是对的!,然后我就说,那让我带过去吧,你先回去。再然后我就转职了。”“哈哈哈哈哈哈.....”其余三个人都大笑了起来,奶油的软糯细腻仿佛也化成了家庭的氛围,融入空气中无形地释放温暖。
羊玺回到房间,第一反应是跌进柔软的席梦思里。通常情况下,他是要写作业的。但是他暂时没法克制自己的激动,就选择了先搁置作业。他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他有着不小的占有欲,生母陪伴他五年给他带了很多快乐回忆,却在他五岁的时候走得毅然决然,那时他不懂,现在懂的时候,对父亲,继母和灰琅都产生了深刻的依恋,好在他们都是单纯美好的人,总是那么轻易地满足他那不小的占有欲,不用刻意的手段,就几乎完全控制了他的阴暗面,使它不被泄露。
他困了,他想睡觉,正好他也躺在床上,可是想到还有作业要写,他又不得不爬起来。
两个小时后,他合上作业本,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伸了个懒腰。还好自己做事快,他心想。
羊玺起身,拿了件睡衣、内ku,打开房门,走向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刚好停了,有个人影出来。昏昏欲睡的羊玺一抬头,是正在擦头发的灰琅。刚洗完澡的灰琅,穿着宽松的T恤,靠在浴室门旁的墙壁,眼神望向别侧 用毛巾认真地擦着头发,湿漉漉的黑发显得更黑亮柔软,随意的刘海下是一双清亮异常的小鹿眼,再加上几滴未擦干净的水滴,显得眼睛更未湿润,嘴唇红润,像自带润唇膏一样。往下看,脖颈、手臂、双手乃至小腿的皮肤都很光洁,尤其小腿,纤长偏直,感觉很适合围在腰间......
“......”羊玺使劲地摆头,他竟然就站在这儿盯着哥哥看了好久,还当着哥哥的面肖想他的身体,他努力调整呼吸,觉得自己跟个变态痴汉没什么区别了。
灰琅在门边擦了好久头发,余光看着弟弟一幅欲睡不睡的样子,就提醒了一句,“赶紧洗完澡,早点睡觉,预习可以改到明天早上。”“哦。”羊玺低着头假装没听清他的话,赶紧进了浴室,“啪”得关上门。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一定红透了。
“?”灰琅看到往常爱粘着自己的弟弟突然不理自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没多想,擦干头发、放好围巾后,回房间复习了。
“呼...呼......”羊玺在卫生间里继续调整着呼吸。还好,浴室里除了他空无一人,还好,浴室里都是哗啦啦的水声,还好,浴室里充斥着雾气,连镜子都模糊了。
他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十三岁想着女装的灰琅梦遗的场景,太迷离、太魅惑,也太难以描述了。
他十五岁时接触到“泥塑”这个词,还是一个女同学科普给他的,他那时理解了那个同学,毕竟他十三岁就体会到这词的魅力所在。
怎么有一个人,明明是那么坚强勇敢的男孩,却长着一双女孩子般清澈柔美的小鹿眼睛,明明总是做着平常的动作、事情,却都像是淡然地勾引他,引诱他吃了自己的毒苹果。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对他当面说,不想等到十八岁才说的话。
“你知道吗,哥哥,我所有龌龊、阴暗、难以启齿的欲望都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