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准备推门吓云星舒一大跳,结果先被满屋子的书给惊了一下。
满屋的书,一摞摞的比自己小腿还要高;李易安觉得不对劲,随手翻开最顶上地一本,上面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李太白直接绕开,跳起来一把勾住云星舒的脖子,嬉笑道,“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云星舒臭着一张脸,单手弹去书上的灰;“我准备入仕了。”
“啥?”李太白怀疑自己听错了,转而又想到,“你可真是个好姑姑,连考试都替景瑜去。”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景瑜的实力,我们还不清楚吗?”
李太白拍拍云星舒的胸口,一副把心放进肚子的样子劝慰道。
李易安背靠在门上,偏头看着雨滴顺着屋檐下的雨链滴满喇叭花形的铜器,又从中溢出来。
“景瑜做了什么?”
李太白没反应过来,“什么?景瑜能做什么?”
云星舒跟他们两个从小一起玩到大,彼此之间有什么也很难藏得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回到前两天,云星舒将云景瑜叫到屋里;坐在自己的摇椅上,吸溜吸溜地喝着茶,眼睛一直看着云景瑜。
云景瑜很坦诚地干脆利落地认错,“我不该没去听黄院士授学,虽然她讲的是水利,于科举没直接联系;但投了拜帖临时爽约,尽管派人携礼赔罪,还是有失礼数。”
云星舒撇嘴,这还是没说道点子上;或者说,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这次为什么饶过她?”
云景瑜正襟危坐,放在腿上的手微动,“她只是出门逛逛又回来了。”
云景瑜忍住想笑,还替洛煊找借口;“还有呢?”
云景瑜: “她身体弱,经常打容易坏。”
“那是之后再收拾,还是就此揭过?”
云星舒刨根问底,势必要把他的心里话给问出来。
几个来回下来,云景瑜都对答如流;句句都是道理,句句都藏着关心,就是嘴硬不承认自己在意。
“你讨厌和彦珩分享她,可为了云家不得不捏鼻子忍下,你是怕惩罚了洛煊,把人越推越远。”
云星舒把话挑明,猫抓老鼠式的盘完在云景瑜这行不通;就是一直问下去,也不一定有个结果。
“怕把她推远?”云景瑜心慌了一下,脸上却是不屑;“她顶多是长得漂亮又比其他女子更窝囊,当个傀儡赘妻再好不过了。凑巧,有个人傻钱多的富商也喜欢她。”
得,原以为你是嘴硬,不好意思承认;现在知道了,是开窍开了一半。
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上心!
“景瑜,我没说你喜欢上谁是错。我的意思是,无论你喜欢谁,只要你喜欢就行;但在喜欢的同时又能做好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云星舒整个身子像是镶嵌进躺椅里,与之融为一体;“你可以为风景驻足,但不能迷失在其中,不得出路。”
云景瑜鼻尖发酸,因为父亲的缘故,姑姑一直教他的是做一只翱翔天际的鹰,而不是困于笼中的金丝雀。
鹰不会因为主人的喂食,放弃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