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瑜知道洛煊与常人有所不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能看见我们想见而见不到的人。”
范斐然思索话里的意思,面上仍持怀疑;“你该不会是早就被她骗了?”
“那洛煊邪性得很,之前梁府的事就是她在装神弄鬼。”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不假思索地搬出梁府的事;说完,也顾不得云景瑜脸色不好。
“她说的八九不离十,你心里也有几分相信,所以气得跳脚。”
云景瑜拆穿范斐然的伪装,撕下她故作强悍的外皮。
“我怕什么!人又不是我推下去的。”范斐然暴躁地一甩袖子,带起的风吹的兰花摇曳。
“你是没推,但你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担了这么多年的罪名,真把自己当犯人了?”
云景瑜直视范斐然略显慌张的眸子,坚定的眼神将范斐然从暴走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也不想你父亲名节有损,死后还被钉在耻辱柱上。”
云景瑜步步逼近,“千人骂,万人耻。”
范斐然顿时觉得喘不上气,一句句羞辱的话语像是解冻的冰川,排山倒海般压来。
神情恍惚,屋内重影摇晃;用尽全力推开云景瑜,自己却往后踉跄两步。
佝偻着脊背,抬头道“我说过,我有一天会让父亲沉冤昭雪;让世人知道他是清白的,他是被人毒死的而不是以死谢罪!”
云景瑜上一次听到这番话还是在十年前。
那时,盛极一时的云府被弹劾;所有人都马不停蹄地与云府撇清关系。
梁府默认了梁筱的宠妾灭夫;范府的主夫与云家公子是手帕之交,原先背靠母族和云家交情在后宅中的地位无人可动。
随着云家落魄,范主夫与小妾的争斗摆到了明面上,以惨淡收局。
“这才是我认识的范斐然,我还以为你真沉沦下去了。”
“我要不装得像一点,你以为那个男人会放松警惕;不暗中给我使绊子。”
范斐然收起往日里一脸玩世不恭的态度,冷漠的语气里满是狠厉。
“这些年我连书都不敢在家看,就怕他起疑,活不到科举之日。”
“也许,不用等到你官服加身;机会已经送到面前了。”
云景瑜觉得洛煊就是自己的吉祥物,总是给自己创造机会。
“洛煊,这还是做了件好事。”范斐然知道归知道,还是忍不住阴阳怪调一下。
云景瑜装作听不出来,“嗯,你该对她好点;还指着她帮忙呢?”
“你还喘上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神弄鬼?”
范斐然嘴硬地回道。
洛煊揣着托赵堡做的长明灯盏溜达到云雯的墓室,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以后就经常来做思想工作。
“云叔叔,我来看你啦!”
巫茗对洛煊狗腿的模样哼之以鼻,【没眼看。】
洛煊嘴角一扬,我忍!
“云叔叔,晚辈没什么好送的,就给你在添几盏长明灯。”
巫茗【这墓室里的长明灯没有一千也有几百,缺你这几盏。】
洛煊深呼吸,我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