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可真大。”洛煊状似无意地嘟囔出声,不大也不小,刚好清晰地传到在场人的耳朵里。
之前沮丧的后生,像是闻到血腥味而兴奋不已的鲨鱼;质问道,“对呀!这巨石至少要四五个人才搬得动,你一个是怎么办到的?”
破开的口子一发不可收拾般得撕开蒙在真相之上的谎言,如黎明占满整个黑夜迎来白昼。
“还有井里发生的事,管事的人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还是说本就是她们指使的。”
“……”
大理寺卿对这些自诩正义的后生感到头疼,一个个愣头青被两家当枪使还深陷其中不自知。
后生年轻,可背后的家族,足够让大理寺卿喝上一壶的了;半推半就地让真相浮出水面。
匠人掩面于地,痛哭流涕地说道,“大人啊!小的也不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全是祝侍郎的意思。小的急需银子救命,才答应帮忙把人用铁链锁在井底,贴上符纸。但小人真的没有杀人……”
包公头也知现在自己成了弃子,或许梁管家当年从祝荥手里救下自己就是为了今天,苟且偷生了多年,该知足了。
“当年是祝侍郎身边的管事,半夜叫我带几个人过来办事;我手下的姐妹都指着我一个人吃饭,我是不得不听啊!”
“我们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大理寺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厉声问道,“照你们的意思,使祝侍郎派人杀了产公;可当年祝侍郎早产时产公救了他父子两人,又怎会杀了他?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小人说的都是实话,诸位大人在这里,到了这时候有必要说假话吗?”包工头分的清罪大罪小,生怕杀人的罪名落在自己身上。
“那你说你知道什么?本官自有判断。”大理寺卿引导着两人,想让她们吐出更多的话;毕竟接下来的话,谁说都不合适。
“小人就是听吩咐办事;那个管事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当天晚上西边的院子走水,没人注意到我们这里。后来,西边烧掉的院子整改,管事又让我们把这改成厢房,另外找地又凿了一口井。”
包工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
云景瑜眼底染上嗜血的狂躁,一团团火簇浮现在眼前,那晚的火光照亮了一片天地,却叫人绝望。
“大人,这名产公的家人是不是该过来看看。”
“家人?”大理寺卿疑惑地问道,心里却直觉云家可怕,这次来梁府是有备而来。
“他们一直在找人,听说我们要来就恳求我们带上。”云景瑜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
大理寺卿嘴巴一抿,心道云家与梁家今日是彻底撕破脸皮了,还专门挑在过寿这个节骨眼上,真够闹心的了。
“那就让他们过来看看。”
云星舒被冷风吹的只觉地畅快,恨不得风吹的更猛烈一些;“府里发生大事,就派个管家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