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院子,梁老管家眼皮一跳,暗中握了一下徒弟的手,见徒弟心领神会之后;忙上前一步迎候。
“诸位大人,今夜已完;还是赶快回房里歇着,歇好了才能办好事。”
云星舒偏不让梁老管家如意,“大人不华,君子务实。我朝为官者岂会因月当空而休?”
大理寺卿本来不想趟这浑水,谁家没个腌臜之事,闹开了脸上也不好看;可让是云家派人来请,想推脱都没有办法。
请她一人,还可以和稀泥;关键是不止请了她一人,还有好几位盯着自己身下位子的同僚。
打着哈哈,“云院长,说的极是;食君之禄,解君之忧。”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在拦着可就过分了。梁老管家告罪道,“是老身糊涂,差点误了大人名声。”
云景瑜很想接着抱洛煊,亲吻了她的脸颊,才不舍地放到地上;“回去再抱。”
众人进入园中,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风光霁月的云景瑜,酒意上头一齐想到了那位惊才绝艳的才子云雯。
齐齐沉默,直到云星舒咳嗽一声才恍然回神。
洛煊藏在云景瑜身后,在夜色遮掩下,一时无人注意;观察着众人的神色,不知是道行太浅还是藏的太深,一无所获。
大理寺卿刚才被戴了高帽,再加上同僚在场;自是要拿出点本领,先走到井边察看。
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围在井口,在明亮的火把之下,才看清全貌。
前后不一地倒退几步,有的来不及后退被踩倒在地;又义愤难平地谴责凶手心狠手辣,心肠歹毒。
云星舒站在云景瑜两人身边,冷眼看着他们左一言又一语;“这些话真是悦耳,可惜那人不在。”
洛煊安静听着,也没错过旁人一语;总觉得云景瑜他们一定知道内情。
云景瑜没指望她们能查清全部,看向如雕像般站在黑夜中的梁老管家;“姑姑,她们有后招,鱼溜了。”
“你说他会不会趁机除掉那个人?”云星舒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梁老管家。
云景瑜瞬间想明白了,梁老管家表面上让出管家之权,但在府内遍布她的眼线;洛煊第一次误入此地,她怕是已经起了疑心。
梁老管家迎上云星舒的目光,浑浊的眼睛展露笑意;带着几分示好。
梁祝,便是梁家送给云府的礼。
难怪府里发生大事却不见梁筱出面!
恐怕,这里发生的事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到梁筱和祝荥那里。
可笑祝荥自以为位同主夫,早把梁府掌家大权收入囊中;连自己何时送命都不知。
洛煊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心里着急却又不敢动。
很快,大理寺卿查清尸体的身份,是一位产公,根据骨骸判断死亡时间大概二十年左右。又派人去大理寺调来报失人口的文卷,再加上对梁府老人的审问,很快便查清身份。
是当年祝荥早产时请来的产公!
死因还未查明,但清楚当年之事的人已明了一二;看云景瑜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