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舒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大夫离开,顾及梁府内人多眼杂没有开口;在院子中间站着,借着余光打量了四周。
没有任何遮挡物,藏不住人。
“姑姑。”云景瑜走近,轻唤一声看月的云星舒。
“她怎么样?”云星舒没有回头,保持姿势不变。
“今夜怕是得留宿。”云景瑜怕冒然移动对她不好。
“嗯。”云星舒意味深长地应了声,“她在那找到的?”
“西苑的一个院子。”云景瑜脑中立即想起眼线传回来的消息。
“她怎么偏偏就晕在那个院子里?”云星舒回过身来,背对着月光;“我记得之前请过的一个大夫,说她被东西缠上才无故晕倒。”
“鬼神乱力之说,当不得真。”云景瑜直视云星舒的双眼,心口不一地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云星舒眼皮微抬,一抹惊讶之色悄然滑过。
云家姑侄两人在院子里做了什么,一字不落地传到梁老管家和梁筱的耳里。
“她们说了多久?”梁老管家站在梁筱身后,与身后的壁画一样,像极了屋内的装饰品;或者说,她就是梁家大宅的一部分。
“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梁府影卫低眉顺眼地回道。
“府里可有人与云府的人接触?”
梁老管家知道府内有眼线,但都是一些打杂的;打发了一匹又来一匹,还不如就这样把他们晾在一边。
但也难保府内的老人被收买,尤其是祝荥手底下的人;里面至少三成是别人的探子。
“有,但也只是请大夫,找人。没有特别的地方。”
梁老管家轻抬下巴,示意影卫出去;“家主,留宿的宾客都安排在西苑,离那两位隔得远。”
梁筱闭着眼睛,揉着有些发昏的脑袋;“你做事,我放心。以前请他们来,没一次是来的;今儿来了还不如不来。”
梁老管家人老了,腿脚也没那么利索了;但大大小小的事心里一清二楚。
“你要抬祝荥为主夫的事,在整个帝都都要传开了。说到底,是咱们伤了与云府的情谊。”
祝荥抬为主夫,依旧摆脱不了妾的出身;在帝都贵夫圈刚站稳脚跟,又想拿嫡子开刀。
也是被家主宠的,膨胀到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把人给引过来,自讨苦吃。
“过了今晚,这件事情也会传开;早晚的事儿。”梁筱替祝荥开脱道。
只要祝荥被抬上主夫之位,无论什么时候,云家都会来找麻烦。
“没有这件事,往后的寿宴不会再出现今日的状况。”
梁老管家从一开始就不赞同,云府一直没出手才没明显的表露;现在,云府的意思明了了。
那能眼睁睁地看着梁府入火坑。
“我以后不办寿宴了。”梁筱明白管家的意思,却没有领情。
赌气的背后是顽固的执拗,让人感到无可奈何的心累。
“他已位同主夫,一个虚名只是锦上添花。”
梁老管家没想过自己能说通梁筱,只是想让她做出退步;降低云家的怒火,让梁府得以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