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火气进入房中,看见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在湖水中上下浮沉;心里泛起一阵怜惜。
“大夫,带来没?”
下人细若蚊声地低头说道,“在来的路上了,奴才再下去催一催。”
说罢,一阵小跑离开。
云景瑜打发屋里梁府的人出去,又让自己的人站在门口守着。
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洛煊,取下腰带上的香包,放在洛煊鼻子上。
香包压在人中上,本能地想要皱眉;又感觉到云景瑜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忍着不动。
巫茗用系统扫描香包成分,提醒道,【该醒了,里面的药物能让人立即清醒。】
洛煊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怯生生地不敢看云景瑜,手指绞着被子无措地等着他开口。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云景瑜半搂着洛煊,纤长又冰凉的手指抚摸过洛煊的脖颈;像是毒蛇进食前一圈又一圈慢慢将猎物缠死。
松弛的神经一根根的收紧,冰凉的触感被放大;指尖早已泛白。
“我没乱跑,我出来没看见人;一直站着原地等,醒来就看见你了。”
云景瑜手指一顿,之前在府里洛煊也有几次晕倒,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耳环怎么掉了?”
耳环掉在路上,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凑巧?
洛煊先是一愣,让自己放松下来,用轻松地口吻回道,“我去摸的时候才发现不在了,找到了吗?”
耳环好好地挂在耳朵上,当然是我故意落下来的;不然,怎么把人支走。
现在是在怀疑我故意掉下来,虽然事实是这样;可我要是承认了,回府少不了一顿审问。
云景瑜拿出耳环,替洛煊挂在耳廓上;别有深意地喃喃道:“这挂的始终没有有孔的稳。”
洛煊脑子一转,听出了话里的弦外音;吮吸着下唇瓣,没有吭声。
“你还能起来吗?”
云景瑜离开梁府太久,况且当年年纪太小;对梁府的了解只能通过府里几个眼线,知道几分。
府里表面上什么事都是祝荥做主,但暗地里的影卫仍然是由梁老管家支配。
隔墙有耳,这里不便多说;洛煊要不是自己迷了路然后晕倒,那就是梁府的人把她弄晕放到那个院子。
比起洛煊,梁府的嫌疑更大。
莫非是祝荥故意掳走洛煊,想向我示威——梁府里到处是他的人,让一个人消失轻而易举。
让我打消回云府的念头?
洛煊还没开口回答,巫茗就抢先说道,【别回去,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洛煊苦兮兮地回道【我想回去也走不动了。】
巫茗不解,猜道【你吓得腿软了?】
洛煊觉得丢脸没吭声,想办法留在梁府。
云景瑜见洛煊摇头,伸手想去抱,“走不动没事,我抱你从后门出去。”
洛煊躲开云景瑜伸来的手,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巫茗嘲讽道【你前世肯定是畜生道的。】
云景瑜的眸子从阳春三月的温暖在洛煊躲开他的手后,变成了寒冬腊月的寒霜;洛煊盖着被子还觉得冷,像是只着了一件单衣站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