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书房里面,林彦珩斜倚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抽柜上的把手,一下又一下。
少年意气壮如虹霓,
豪迈不入时人眼,
磬折欲何求。
入不得时人眼,何妨?
只要能入的了你的眼就行。
想起探子的汇报,眉峰上挑。
“洛小姐并未与那家公子有私交;整日不是在酒楼,就是在逛街。”
“还有呢?”一阵吞吞吐吐,像个闺中男儿;舌头是打结了吗?
“还有就是……洛小姐经常去衙门附近的茶摊去喝茶。”
“有男子?”这是有喜欢的人?
“是”探子小声说话,恨不得再小声一点。
“样貌如何?”喜欢,大不了弄走;时间长了,就会忘记了。
“额……这个……跟公子差不多。”这马屁应该拍好了,毕竟公子可是第一丑男。
“与我差不多?”改天去看看。
“嗯,可能小姐就是喜欢丑一点的。”这样说公子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
林彦珩收到信的那一刻,心慌的久久不敢看。
与那些精明的女子谈生意的时候,都可以做到心静如水,谈笑自若。
可就是一封信,心跳个不停。
从目睹母亲被父亲毒死,与长老争夺家主的位子,与各个女子周旋……
见惯了耳聋我炸,受够了虚情假意;
本以为,没有什么能触动了?
每天都为了父亲的遗愿而活,好无趣也好累。
我不想,以后都是一个院子,一张桌子,一副碗筷。
我变了,就算没有第三封信,逼着她写一封不就行了;反正一个无权无势无财的人,我还困不住她吗?
身为富家公子的骄傲,抵不过对身旁多一人的向往。
身受过黑夜的寒冷,才会紧抓白昼的温暖。
就像乞丐把被车碾过的半截馒头,当作佳肴。
撕开信封,拿出信;
两张纸,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当看见那一纸情书,嘴角忍了几次,还是不由的上扬。
极度紧张过后的欢喜,就是难以克制的狂喜。
笑着笑着,眼角滚出泪珠,红了眼尾。
……
万家的布庄走火,订单违约;赌馆赌徒斗殴起哄,抢走银两;小侍的孩子滑胎,家宅不宁。
一件件的,万家主的头都大了。还没想好如何处理,官差就把她压走了。
狱中,二长老一脸的阴沉, “现在,你把我找来有什么用?”
万家主心里也是一团火,但现在不能翻脸,“还不是指望你救我出去,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是在威胁我吗?”成事不足的东西,还指望我救你?
“不敢,不敢;只是希望你能动用一下人脉,我也好行个方便。”一起捞好处的时候,可是另一副嘴脸;等我出去,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行,我知道了;最近,没什么事别找我。被林彦珩发现,那我就是泥菩萨了。”救你?只会惹一身麻烦。
万掌柜见二长老离开,走进牢房;万家主咬牙切齿,一拳一拳垂在身下的稻草上。
万掌柜家主,现在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万家主怎么回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 ,酒楼里面能出什么事?
万掌柜酒楼的厨子里有人杀了人,说是酒楼包庇罪犯。
万家主就这,拿钱就能解决。
酒楼里怎么会有厨子是杀人犯?就怎么巧?
万掌柜还有几个大厨子辞职了,怎么挽留都没用。
万家主紧握拳头,指甲陷入肉里;
现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定是林彦珩干的;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万家主有打听道,为什么抓我进来?
万掌柜说是……说是……做假账。
越说越小声。
万家主好一个林彦珩,连我的账本都能拿到。
万掌柜家主,现在怎么办?
万家主二长老是指望不上,你替我到庄子传个话,叫她们来救我。
万掌柜一脸焦急地走出牢房;一出去,慢悠悠地走回酒楼对面的茶楼,从后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