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堡跪在母亲的房门前,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
“母亲,求你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父亲吧!”
“母亲,父亲快不行了!”
“母亲,父亲每天都坐在房门口,盼望你来。”
“母亲,……”
屋外是砸的人生疼的,睁不开眼的雨;屋内是一桌的玉盘珍羞,灯火通明。
掌柜欲言又止道:“母亲,要不你去看看吧!”
赵云给自己的正夫夹着菜,责怪道:“你说什么呢?今天,是你父亲生辰,提那个人做什么?”
正夫拍了拍赵云的手,“妻主,别气,今天你可是难得有空陪我,我们吃菜。”
“母亲,求你了!”
“母亲,你就跟我去见见父亲吧!”
赵云见赵堡在外面一声大过一声,正夫的脸色也不好。
筷子重重一放,“赵玉,把她给我赶走。”
掌柜有些犹豫道,“母亲,还是去看一下吧!”
赵云瞪了一眼,赵玉无奈地走了出去。
“支”门开了。赵堡猛然抬起头,“母亲……”
掌柜看着额头红肿了一大片的赵堡,有些不忍地开口,“雨大,快起来吧!”
赵堡的身子颤了颤了,像是雨中被摆布的野草;明知结果,还是非要亲口听到,“母亲,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掌柜看着摇摇欲坠的妹妹,终是开不了口。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就是吐不出一字。
把伞撑在赵堡的肩上,便转身离去。
打开的门,赵堡看见自己的母亲与她的正夫正在给姐姐擦去身上的水,好一副母慈子孝!
我与父亲从来都是多余的!
多余的!
————
“母亲,你别打了!”掌柜按着母亲伸起的手.。
赵堡舔了舔出血嘴角,尝到了血味,用拇指一抹,笑了笑。
“孽女,你还再笑!”赵云怒不可遏,要不是掌柜拼命按着,脸上可不只是几个手巴掌印了!
“这几巴掌算是还你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我姓江。”
“正好,我也不想别人知道你是我女儿。”
“你以为我愿意当你女儿吗?”
“要不是你爹,你以为……”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你没资格提我爹。”
说完,赵堡头也不回的走了。
————
“这个孽女,她去万宝楼就算了,竟然还把几个名厨给我拐走了。”
赵云捶着胸口,喘着粗气。
掌柜站在一旁,拍着赵云的背,劝道:“母亲,妹妹只是在赌气,你别气了。”
“赌气,我看她是要把迎宾楼往死里整。”
想到小女儿的作为,压不住的怒火下,是住不住的心寒。
“没错,我就是要整死迎宾楼。”
赵堡带着几个人走进赵家正厅,满面寒霜。
赵云指着赵堡,“你来做什么?”
“我来拿回我父亲的正夫之位。”
“什么意思?”掌柜看了眼母亲,正夫不是我爹吗?
“我的好姐姐,我才是赵家的嫡女;十几年前,母亲宠侍灭夫,为了让你爹当上正夫,诬陷我爹与外人有私情,要逐出赵府。要不是怀了我,移居别院。”
赵堡扬起头,闭眼把眼泪逼了回去。
“我爹还能活着吗?男子命如草芥,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掌柜瞳孔放大,回头盯着母亲,母亲低头沉默了。
想问的,不用开口了。
最后,赵堡联合几个族内长老,不仅拿走了父亲的正夫之位,还拿走了母亲的家主之位,把我们三人逐了出去。
不久,赵堡又把那几个长老送进了监狱,把所有参与当年那件事的人都送进了监狱。
我陪母亲去看她们的时候,她们大多在御史的折磨下神志不清。
有的早已不完整了,二张老抓着栏杆,用力摇着,“唔……唔”
母亲的眼眶,早已盛不住决堤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