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到了吗?今天天气真好,无论是晴雨冷暖,因为它是我重要的人实现梦想的日子。
学校。
自从月考之后,吴语就回到了南行第三排的座位,只不过同桌最近生病一直请假,所以吴语又回归了一个人的生活。
十一月的风有些凉飕飕的,吹着吴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怪同学们在吴语瞪着眼睛非要这个座位时候不解的眼神,靠窗确实是冬凉夏暖,可是吴语最喜欢也最习惯这个座位,就好像回到了什么时候。
“吴语,想什么呢?”
没错,陶擎飞也跟着吴语搬了过来,坐在吴语身后,现在就形成了王锐妍—吴语—陶擎飞的局面。
“在想高兴的事”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吴语微微一笑,不语。
“嘁,不说就不说”
突然,司年火急火燎地跑到门口。
“小语,出事了”
校长办公室。
校长室内,张浩博玩世不恭地站着,校长面相严肃。
“你外甥真厉害啊李雨萱,勾结社会群体,还穿着校服公然斗殴,给学校丢尽了脸面!”
“对不起校长,求您不要开除他,给他一次机会吧,记大过也可以阿,求求您了”
校长根本听不进去,骄傲地冷着脸。
“怎么回事?”
吴语在门外低声问。
“张浩博校外和社会人斗殴,校长要开除他,李老师是他小姨”
看着李老师窘迫的样子,吴语的脑子飞速运转。
“校长好”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吴语。
“有什么事吗,同学”
吴语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
“校长,我是高一的学生,听说您要开除张浩博,我想帮帮他,因为他之前对我也很照顾”
男人皱着眉头。
“哦?所以呢?”
李老师和张浩博看到吴语走进都很惊讶,而吴语却气定神闲,应对自如。
“张浩博同学一直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见过他做过很多暖心的事,我相信他不是混社会的地痞流氓,我知道这次事情严重损伤学校的名誉,但是看在李老师多年在学校勤勤恳恳的份上,请您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天,明天我保证他一定会让您满意”
校长眼神右瞥了一会,手指摆弄着。
“给你一天,我既要他改过自新,又要这次事件雨过天晴”
李老师听闻,不知是喜是悲。
“放心吧,校长”
说着吴语给了张浩博一个眼神,两人搀扶着李老师出去了。
办公室。
“吴语,这件事……本来你可以置身事外”
李老师握着吴语的手。
“李老师,其实我一直想叫你一声萱姐,你在我们眼中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的形象,可是刚才我不小心看到了你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没想到张浩博是你的外甥,我和他也相处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爱逞英雄的人,因为人特别,所以我也想尽己所能”
李老师眼里闪烁着光,抱住了吴语。
“以后私下里就叫我萱姐吧”
吴语抿了抿唇。
“那,今天给我天假吧,我需要给那小子做做功课”
“好”
校外。
“张浩博,说吧,原因”
张浩博把头撇到旁边。
“没,就是打架了”
“你放屁”
“你怎么就笃定我不是斗殴?”
“昨天走之前明明还开开心心的”
张浩博突然转过头。
“那是因为他们!”
“继续,我听着”
“吴语,你有病啊,你牛逼吗非得揽事?”
吴语皱着眉头,舔了舔后槽牙。
“是啊,本来今天我是特别高兴的,结果突然被你插一脚,我还不爽呢!”
说着吴语气的往张浩博屁股上踢了一脚。
“嘶,你!”
“你最好交代清楚,如果不是萱姐对我好我才懒得管你!”
张浩博吃痛地捂着屁股。
看着吴语坚定的眼神,张浩博犹豫了一下松了口。
“他们说要让他们一个小妹进咱们学校一趟,让我告诉我小姨给门卫打个招呼,我说我不管这事,他们说我不办就拔我妈氧气管,我气上头了。”
吴语一下子就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
“你妈妈……怎么了?”
张浩博显然不想提起。
“我是你大姐,不会害你的”
最终还是妥协了。
“躺医院里两年了,靠氧气管活着”
吴语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太阳。
“我和我妈一直被我爸家暴,我初二那年,我妈最后一次被家暴,变成植物人了,她把我托付给我我小姨,我小姨至今未婚”
看着张浩博这样,吴语突然理解了,他这种叛逆性格的造成,幸好,在阴郁家庭里长大的他没有变得偏激。
“我可以看看你妈妈吗?”
张浩博看着吴语的眼睛,点了点头。
医院。
刚走进房间,满眼的白刺激着吴语的眼球,一个额头上留着一道疤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房间很安静,只有机器的滴滴声。
张浩博走到病床旁,握起女人的手。
“我妈妈,李雯萱,以前也是个老师”
吴语去洗手间洗了把手,坐到病床另一旁。
“你妈妈以前是小学老师吗?”
张浩博惊讶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你看,她眼角的皱纹,一定是和孩子们在一起总是开心地笑”
“你真厉害”
换回话题,吴语郑重地问张浩博。
“不上学打算去干什么?”
“打工,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反正我没错”
“哦,所以这就是你妈妈昏迷之前把你托付给李老师的结果”
张浩博不再说话。
“其实大人的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以为去打工,每个月拿着不多的工资可以养活自己,但是你想过吗?老板会压榨底层工人,会拖欠工资,会区别对待,到那个时候,你也是武力解决吗?”
“我——”
“你现在未成年,可能只会进少管所,等你出来之后,打工都没人用你,你呢?你给人家下跪求人家聘用你吗?”
“我们这届,我们下届,我们下下届,都会有人讨论,鼎鼎大名的李老师有个外甥给她丢尽了脸面,打架被退学,连打工都没人要,看不上她的老师也会对她冷嘲热讽”
“有一天你的母亲醒过来了,她欣喜若狂地想告诉她的儿子,结果被告知他早就没脸见自己了”
“等过了许多年,有人问我我一生中有没有后悔的事,我会说,如果那时候我帮那小子改过自新了该多好”
吴语说得轻描淡写,没有慷慨激昂的语调,没有浓墨重彩的修饰,只是把他即将面对的境况告诉他。
可是没人看到,心率表的跌宕起伏,
正当张浩博犹豫之时,妈妈的手指动了一下。
一颗滚烫的泪珠滑落,顺着眼角的皱纹,张浩博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拉你孩子一把”
他盯着这个镇静自若的女生,他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个16岁的女生吗?
晚上,天桥下。
“张浩博,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
两人坐在地上仰望着星空。
“我也是”
“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实现梦想的日子”
“宋亚轩?”
“猜对了”
张浩博笑了。
“还用猜吗?”
“时代少年团出道了”
“你喜欢他吧?”
吴语疑惑地扭头看着他。
“没事,你一直是我的好大姐,你的心思我也是最近发现的”
吴语转回头,闭着眼睛吹着风。
“可能是吧”
“今天不仅成就了我,也成就了你”
“张浩博你好矫情”
“哪有你矫情”
“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答应我明天好好表现”
“嗯?”
吴语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了。
“你比我幸运,我都不记得我爸爸的样子”
张浩博猛地转过头。
“你……”
“我爸在我出生那天,心脏病去世了”
“大姐……”
“我只记得,在我印象中,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头顶的太阳就无比热烈,我寻思,那是不是我爸爸,以后我死了会不会也变成太阳继承他”
星空映在吴语的眼眸中,她回忆自己的爸爸时只是平静安宁的,不会那样撕心裂肺,可能是自己从小就被温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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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23日,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实现梦想的日子,这个平凡的日子因你我的不甘平凡而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