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岷微抬头看了看主子,只见主子依旧拿着那封信,也没说话。他便也就静静地站在身旁,主子啊又在回忆往事了 。
翊华的眼睛像是蒙了层白雾,一层又一层叠加,最后只是眨了一下眼,那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翊华“你说。。。他怎么就不来见我一回呢,连最后离去都未曾来看我一眼,他怎么就只对我狠下心了。。。”
户岷看着主子将脸埋进双手里捧起 ,手上的信封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已经日暮的时候,连那象征性的月光都不给予着半点施舍。翊华的声音已经沙哑,哽咽说着话。
户岷“主子,蒋二公子离开前最挂念的就是您了,他一直在嘱咐我要好生照顾着你。”
翊华没有再说话,又坐在那坐了许久,久到天开始渐渐亮起,久到屋外的早市开始稀稀疏疏摆放着摊子。
“回屋吧。。。”
户岷本想过去搀扶,却被主子甩了甩手示意他自己回去休息。他看着主子的背影缓缓离去,显得尤为冷清。新的一轮旭日从东边缓缓升起,照着那株辞覃花却是越发的艳丽。
伏月“老板,老板,你怎么又趴在柜台上睡去了。”伏月敲了敲桌面,却见老板皱起眉头转过身子又继续睡了。
醉歌“伏月,今日就让我好些休息吧,昨日可是由着方渚讲了整整一夜,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多话能讲,弄得我如今浑浑噩噩的。”
醉歌依旧头低着,连说话抬头的力气都觉得是一种奢侈,已经三日未睡过好觉了,再这样下午,这本就越发疲惫的身子就更加坏了。
伏月瞧着也是心疼,心里暗搓搓的想以后见到方渚就要支开老板的好,这才只是一面就把老板折腾成这样。
老板还没听见伏月的话便安然的睡去,朦胧间感觉身上轻轻地被盖上一条毯子。心想着伏月还是跟以往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直至日跌,太阳偏西已然落下,醉歌才睁开了眼,这一觉睡得很沉,没人打扰,中间连一次醒的时候都没有,好久没睡的这么沉了,这几日是真的累着了身体。
等他抬头时,已经看见伏月在收拾碗筷,其他的几位小厮趁着清闲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聊起了小天。醉歌看着屋外,已经快要临近日落了,多少有点感觉挺对不起伏月的。
现在想想再过个几日就是伏月跟着自己的第八个年头了。
看着伏月的背影突然想起这丫头已经进入了桃李之年。想起了第一次见着丫头的时候,她才刚过豆蔻年华,那个时候她还只是奶娘的女儿并没有成为自己的侍女。
认识她也是一个意外,当时就想着这丫头以后伺候谁谁都犯难,就这脾气说好听点是傲娇说难听点就是个暴脾气。
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跟了自己,一跟就跟了自己八年。
醉歌“伏月,你怎么还在忙活,就不能安安静静坐下来休息会儿,让那些男小厮去不就得了。”
伏月 “老板,还不都是你的缘故,找来的全是一群男子就算了,这些个个个都马虎大意,连扫个地擦个桌面都能弄不干净。”
伏月又要开始叨叨了,他装着认真听的模样,头却转到一旁看着屋外夜市又开始点起了那些灯笼罩子,一个个点起然后挂在树上,照着那些掠影斑驳。他看见一对年轻男女坐落在茶铺的树下,嬉笑着打着趣。
那灯笼罩子忽明忽暗,可总能让对方瞧见心上人的容颜,并且为之心动。他开始想着,原来那些细微光芒不仅能为过来人找到方向,还能为之多了份心动,多了份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