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拉住秀秀的手臂很轻声得问了一句,“能给我一张红纸吗?”
秀秀有些愣住,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下次给带过来,临走时她还是抵不过好奇心,“雪痕姐姐,要红纸有什么用啊?”
雪痕的手指尖落在了嘴唇上,她的唇白得有些不像是活人,微微得还泛着青,任凭谁也能看出她的状态很是不好。
“啊?”秀秀没想到是这个作用,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来一只口红,这是她经常用的,拿起来想给雪痕涂上。雪痕却摇了摇头接过来后用指腹沾了一点后往唇上抹了一点后又抹在了脸上晕开。
这样看着总算是有点活力了。秀秀把口红塞在了雪痕的手里,“雪痕姐姐,你拿着用吧,我还有好多呢。”
雪痕第一时间想要拒绝,只是最后还是收下了。她往秀秀的手里塞了自己刻的木制腰佩,其上还是刻了经文。腰佩只有三指宽,四四方方得挂在衣服上很是好看。
待要分路线的时候,张起灵很坚定得选择了去巴乃,这条路显而易见得危险,胖子又急着去见云彩,就只剩下了吴邪和雪痕还未选择哪条路。
应该是说吴邪还未选定,雪痕在众人的眼里该是跟张起灵捆在一起的,但雪痕却指了指吴邪说:“四川。”
吴邪本就有些焦虑,此话恰好如他的意,小分队就要分别了。
临行前张起灵和雪痕相对而坐,俩人谁也没开口,只是静静得望着天。天空阴沉沉得,像是给那璀璨的星河蒙了一层雾气,恍若也预兆着此次行动前路不明。
“当”张起灵把那把刀搁在桌子上,雪痕眼神未曾转动一分,“若是我回不来…”张起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雪痕打断了,“会的。”
此话一出,雪痕的就觉得一口血从胸腔中就要涌上来,她紧紧得攥住手,指甲陷在了掌心里,好歹才算是面上没露出异样来。
“人死了会去哪儿?” 雪痕喝了口热茶,冰冷的指尖与热的杯子相触,恍惚间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我佛慈悲,应该能容下我吧。”她把杯子搁在桌子上,手指签过他的手腕儿来在手串上转。
珠子贴合着人皮肤,也透着暖意来,叫雪痕恍惚间觉得头顶上似乎仍有阳光。“你不能离开我的。”张起灵的那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
“没有谁可以一直陪着的,除了我,还有吴邪,胖子,他们都会代替我陪着你。若是他们也离去了,总会有人再次出现,替代我们的位置。”雪痕在他的怀里很平静得说出这句话。
这是她自下山之后说得最多的一次,她知道,若是此时不说,恐怕再也没有再见之日了。
张起灵的手臂微微得颤抖着,原本能上青天揽月的谪仙此刻也落入了凡尘,用尽自己的一切来挽留着怀里的女子。
可命运从不曾为谁所改编,早已经写好的剧本就等着里面的角儿们入场,大幕拉开了大半,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
第二天张起灵和胖子各自出发了,整个院子里就留下了吴邪和雪痕两个人。雪痕整日里就靠在墙根晒太阳,太阳暖暖得照在她的脸上,好像前日里的病都除去了些。
看她很舒服,吴邪也不去打扰,趴在桌子上或打盹或研究些什么别人都看不懂的东西。
这样的情况没持续了几天,解语花那边就来人了,他俩收拾东西赶往了机场,先去了四川停了一下。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后才开车前往四姑娘山。
吴邪和雪痕坐在后座,开头的半天几人也并没有什么闲聊,到了下午夕阳渐渐照过来时解语花突得问了吴邪一句,“她是什么来头?”
吴邪偏头暼了一眼雪痕沉默着不说话,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叫解语花竟也分不清辩不明。问出这句话之前的吴邪都是那种一眼看到底的人,在这世道中经了些岁月的人很轻易得就知道他想的什么东西。
只是,现在微微皱起眉头的吴邪竟叫他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