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屏风后面,桌子的最中间坐着一个老人,满头的银丝,身上着了一件唐装,但通神的气度与脸色并不是属于老人的,而是少女。
吴邪在先,瞧了屋子里的三位女子后把目光重新投入到了中间人身上,脸上堆着笑:“霍婆婆您好,我是吴邪。”
被叫的人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低头去喝茶,话里话外都在说吴邪爷爷那一辈儿的事情身后不了解的仨人就只是看个热闹。听这老婆子的话,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
后来就直言叫吴邪的奶奶来问这样式雷的事。吴邪被她一呛,神色也有点不太对。旁边儿的胖子撺掇着:“她赖皮,你也赖皮,先坐下再说。”
张起灵揽住了雪痕的身子站在吴邪后边没说话,吴邪脑子一热竟也听了他的话坐了那个座位,屁股刚沾上,老太太就急了,“谁叫你坐那儿的?”
吴邪看她这么急嘴上更硬了,老太太刚要叫人来把他拖走,旁边儿来了个女子站在了雪痕旁边儿:“不拦吗?”
雪痕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那边的老太太突然止住了动作转而说:如果你能坐得住,一直熬到四点我也就不难为你了。
此话一出吴邪莫名得就觉得心里有点慌,此时屋子里的灯暗了下来,雪痕自没再看,松开了张起灵的手往外间去了。
外间的几位妇人见雪痕出来了往她的身上投过了目光,雪痕也没在意,坐在椅子上靠着。
旁边儿的妇人们其中一个坐在了她的跟前问:“姑娘,你跟他们一伙儿的吗?”
雪痕转头看了一下张起灵的方向,恰巧这时张起灵也转身看向了她,俩人的眼神一碰,雪痕回头道:“算是。”
“你赶紧拉他下来吧。”妇人劝着,后边儿的传来司仪的声音:“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闲杂人等……”
雪痕再次摇了摇说:“不必,有些路是他必须要走的。”
妇人见劝不动也就歇了心思,反正此事与她们并无关系也只是看雪痕顺眼所以提点一句,听与不听都随她。
雪痕皱着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里思索着:若是自己现在去阻止还能让吴邪免了些罪受,只是却算是插手了事情原本的发展。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故事里的人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不插手,不介入。但她已经到了不可能不介入的地步了,那就只能不阻挡原本故事发展情节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呢?自己心里的佛,愿意倾尽一生为之付出的佛法现在正在慢慢得将她遗弃。她所行的这条路见到的人都与佛无关,甚至好些都站在佛的对立面。
人性身上的恶展现在她的面前,原来所遵行的不沾因果此时已经随着与他们相处时间越来越长见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与其他人的联系并不是简单的偿还与否就能界定的了。
她是否还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必要呢?以及,她消失之后会去哪儿呢?想来,到时,她的佛会告知于她吧。
就在这时,身后的廊台上突然响了一下,雪痕转头去看,张起灵已经落在了下面的地上,于此同时他的对面那个着了粉色衬衫的男人也单手撑着栏杆一跃而下。
胖子拾起来凳子往身旁的伙计身上一砸,场面顿时就乱了,吴邪转身怎么也没瞧见雪痕,顿时喊了一句:“雪痕!”
雪痕绕过了屏风往他身旁走,吴邪抬眼看了下表然后对着雪痕问:“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雪痕点了点头,单腿往栏杆上一瞪,身影瞬间朝着下面而去,落地时轻飘飘得像是个影子一般。
张起灵朝着雪痕的方向望了一下看她安全得落了地才放下心来专心对付眼前的人。雪痕从旁边拿了一根短棍朝着其他的人身上关节与穴位一点,整个人像是个飞燕在这已经乱了的场地中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