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张起灵脱了上衣，露出来了自己的纹身。两个麒麟面对面得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盘马只是用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张起灵，并没有说任何话。随后便挣脱了张起灵的手往外走。期间再没有看他一眼。

张起灵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盘马老爹远去的背影。雪痕从那边儿拿了衣服给他披上，又去牵住他的手。

吴邪跟着盘马老爹的方向去了，原地就只剩下张起灵和雪痕两个人。她把张起灵拉到旁边儿得石头上坐着，歪头看着他。

他的眼中是一片死寂，盯着不远处的那块儿石头看。雪痕也没打扰他，只是轻轻得拍着他的手望着头顶上的天。

南方的天好像太阳也浸在了水里，湿湿热热得。林子里的雾气遮掩住了太阳，所以雪痕就算是直视它也不会刺眼。

吴邪追着盘马老爹还未回来，雪痕有些担心他，所以扯着张起灵到了盘马老爹屋子外边。因为盘马老爹对张起灵态度的不同所以先让他在外边等着，雪痕独自进了屋。

屋子里的气氛到了僵持着的时候，吴邪一步一步得逼问着盘马说出那考古队的事情，但盘马似乎心有忌惮一直未曾言明。

雪痕的脚步很轻，在盘马朝着吴邪问出那句“你到底是谁？”后进了屋。

原本吴邪嘴里的话将要脱口而出，但看到了雪痕后莫名得心里有底了不少。

雪痕进了屋后便在吴邪旁边儿的椅子上坐下来正襟危坐得看着屋内正在对峙的两人。

吴邪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拿在手里拍了拍，嘴里说道：“这些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倒是说给我听听。”盘马对着吴邪说。

不等吴邪回答，雪痕看着盘马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杀过人。”

他俩之间的谈话没人知道，但就是这样雪痕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盘马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她，突然冲着吴邪和雪痕行了个大礼。雪痕身子一偏躲过去了。

盘马趴在地上，用无比痛苦的声音说道：“若是老天真得惩罚我，就算在我自己头上吧。”

雪痕看着他的眼神犹如寺庙里摆着的那些佛像，悲天悯人且无动于衷。

盘马接着说出了后面发生的事，为了那几瓢白面粉杀光了考古队的所有人，然后把他们的尸体连同武器都拋入湖里。

怪就怪在第二天等盘马回帐篷中要拿走些值钱东西的时候，那些考古队的人竟活生生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想找出破绽来，但他们的行为与之前那些人行为一致，连说话或者是习惯都一模一样，除了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那种死人气息。

说到这的时候，他突然看着吴邪和雪痕说：“跟你们一起的那个人身上也有这种气息，和他们一样，是从湖里爬出来的怪物。”

他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对着雪痕的眼睛突然什么也说不出了。还是吴邪再继续追问才把话题继续下去。

他说自回来后跟他行凶的几人都接连不断得异常死亡，死亡之前身上也传来那种死人的味道，经久不散。

自此到后来考古队离开后，他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他从自己的床下翻出来了那铁块，也就是考古队临走时带走的还有张起灵手上的那种。

“这个女娃是不是菩萨转世，能不能求个法子别把孽障报应到我儿子头上。”盘马在吴邪和雪痕临走前突然说。

雪痕转身看着隐在黑暗里的盘马，他的脸在这里隐隐得透出邪恶来，雪痕只说了句“罪孽自还。”便随着吴邪转身离开了。

雪痕走到了张起灵之前站到的地方，此时却不见他的人影，只是地上刻着一个符号，她低头一看，朝着吴邪说：“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