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那些陶片很锋利，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通过，陈文锦略微思考了会儿说“会不会我们已经到了？”

“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堆满祭品的地方，有没有可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众人被她的话一激，随即拿了荧光棒照着看周围的环境。吴邪被水里的影子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了头顶上黑漆漆的一片。

雪痕比着吴邪发现得还要早得多，她入了这片空间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自己的身体。

无论是突然得失声、失聪已及眼睛莫名其妙得流血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她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其实她早有预料，无论是那人面鸟的雕像还是那蛇对待她时不同的态度都让她知道她与这里有所联系。

这种联系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她出生时便种下的一个因，而她此时的前来便是全了这份果。

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提前衰竭，这种情况在他们拿着灯照亮头顶的那块黑漆漆的岩石时达到了顶峰。

那块岩石很大，从头顶上凸出来，表面上有着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孔，整块岩石似乎有种奇怪的磁场将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得吸引住。

陈文锦说话也有些激动：“这…这是块天石！”

雪痕的眼睛在接触到它的那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灼伤了，眼睛痛得她不得不蹲在地上什么来缓解一下。

手指的指尖都戳在了手心的皮肤里，渗进了血肉里面。张起灵察觉到雪痕的情况马上蹲下来抱住她。

他将雪痕抱在了一块还算是平缓的地面上。雪痕已经失声，就算她张嘴也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眉头紧紧得皱起，无官都有些变形。雪痕听不到外面，她也闭上了眼睛，此刻犹如与外面的众人隔离开来。

就像是她所追求的那样，无因果，无牵扯。

张起灵将雪痕脸上的眼镜慢慢得摘了下来，紧闭的眼睛里淌着泪，与之前没擦干净的血液混在一起，看着便让人心惊。

他不敢想象身旁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何等的痛苦。在他看去时还会面不改色得平静得看着他，像是原来那样。

张起灵将她的泪水擦净，手紧紧得握住雪痕的手指不让她再次伤害到自己。慢慢得，慢慢得雪痕平静了下来。

她靠在张起灵的肩膀上，脖颈额头都渗出来了汗珠滴落在张起灵的衣服上，形成了一块块的斑点。

雪痕感觉到眼睛不再灼热时也发觉自己看不到了，是完全失明，眼前没有一点的光出现。

吴邪是正对着雪痕的，能清晰得看到她睁开眼睛时眼神里暗淡的光，与他之前见到过的失明人士一模一样。

也与头顶上那岩石上的洞给人的感觉一样，吴邪总觉得那些洞像是一个个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雪痕？”吴邪轻轻得唤了一句。

胖子也看出来雪痕的不对劲了，手在雪痕的眼睛前晃了晃，眼珠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所移动。

佛教中也存有沙教的影子，都说要苦行来达到跳脱轮回的目的。而此时雪痕的经历与那苦行竟有着些许联系。

到底是雪痕自己的选择还是有人引导着她入佛教呢？

“她听不到。”黑瞎子在吴邪唤雪痕后说道。

“你知道？”吴邪反问他，似乎他的身上也有着很多的秘密，但事关雪痕他必须问个清楚。

“不知道，只是之前察觉到了而已。”黑瞎子轻描淡写得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起灵眼睛也盯着他，黑瞎子不知怎么想的竟发出来了低低的笑声。这声音在如此的环境下显得有些瘆人。

笑声的最后他补了一句：“慢慢得她会失去所有的知觉，直至五感尽失，不过这儿能救她。”

他这句话怎么看也不像他说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