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张起灵背起雪痕后四人开始往前面走，越往里面走人工的痕迹越少，而且水流声也更响。

停在了一个井道里后，张起灵将衣服沾了泥水塞到了洞口里。陈文锦硕这样会让那蛇以为这里没人。不过到底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这里的空间干燥了许多，他们捡了些柴火在一旁点了起来算是取暖用。火虽然小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吴邪坐在陈文锦旁边儿想要问些什么，陈文锦也好脾气得为他解惑。

张起灵则把雪痕抱在怀里，把那布子沾湿了后给她擦脸。她的身上和脸已经被泥土给弄得脏脏的了。

本是风光霁月的谪仙此刻却像是来人间受苦受难的乞人。

她还是昏迷着，浑身上下除了手指处也没有受伤的痕迹。但就是醒不过来，像是灵魂已经离体了。

张起灵看她那受伤的手指，发现那个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了一个疤痕。这个愈合速度似乎也并不像是常人。

张起灵正看着她这手指思考呢，突然发现它好像动了一下。将视线转到雪痕的脸时就看到她的脸色露出来了一个很痛苦的表情。

眉毛紧紧得皱了起来，唇瓣也紧闭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苦痛，又像是在与什么东西做斗争。

张起灵不禁紧紧得握住雪痕的手想要给予她些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雪痕脸上的表情慢慢得舒缓了下来，然后恢复到原来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张起灵看不出到底是哪一方获得了这场博弈的胜利，心里也揪了起来。

平静的状态没有维持很久，雪痕就睁开了眼睛。刚睁开时眼神中是一片虚无的样子，随着眼球的转动就看到了张起灵。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嘴唇在开合着。张起灵拿了水壶递给她，雪痕喝了一口缓了一下再次试着张嘴出声。

但还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雪痕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对着张起灵摇了摇头。张起灵指尖摸上了她的喉部，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吴邪也注意到雪痕的醒来，看到这一幕时也有些奇怪。这一路上没有看到雪痕的嗓子受伤。他想要安慰雪痕，却看到他想安慰的人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难过的情绪。

雪痕只是淡然得平静得接受了自己不能开口说话这一事实。

在这之前吴邪已经从陈文锦那儿了解到了其实他三叔早在西沙时就已经溺毙了，活下来的是顶着吴三省名头的解连环。而且“吴三省”之前与他说的那些经历与陈文锦所说也相去甚远。

但是后来陈文锦又说在西沙那间墓室里面迷晕她们的是真正的吴三省，而那个他们以为已经死去的吴三省是个裘德考雇佣的人。

还说这么些年他们几股势力一直被“它”所推动，而且在格尔木疗养院里有人对他们的身体做了手脚。最终的结局就是霍玲——地下室那个禁婆的样子。

而陈文锦已经到那副样子不远了，所以她才那么急切得想要寻找到这里，找到一切的终点。

雪痕靠在张起灵的身体上，刚刚醒来让她的脑子里晕晕得。其实她本身就很少开口，可以说若不是要诵读经文那她可以保持一整天不说一个字。

所以现在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哑巴了也能很快得接受良好。

张起灵摸了摸雪痕的头，将她的头发笨拙得给扎起来。然后眼睛盯着雪痕的脸，露出来一种是愧疚又决绝的神情。

雪痕将手搭在了张起灵的手背上，突然身后屏障外传来一个声音“里面是不是有人？”

张起灵抬手将那屏障给撤了下来，后面就露出来胖子的脸。胖子一看张起灵和吴邪，是打心底里高兴。转眼看到了雪痕已经醒来后还调笑了一句“哟，还得是小哥啊。”

吴邪巡视了一眼后问胖子：“哎，我三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