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雪痕听了张起灵的话，突然想起了座元留给她的那偈语中的最后一句话“魂消身散”。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在印证着座元那几句偈语，而最后这句包含着她最后结局的话似乎离她并不远了。

雪痕对着张起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便不再言语。张起灵摸了摸她的手放在自己衣襟里。

许久才轻叹了句：“会没事的。”不知为了安慰雪痕还是安慰自己。

身体稍微恢复后又继续开始赶路，还是雪痕打头。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女人凄惨的叫声，中间似乎还混杂着疯狂的笑。让人听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但雪痕的步伐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坚定且匀速得朝着既定的目标而去。

俩人又走了大概不到两天才找到了吴邪还有离他并不远的阿宁。两人都衣衫不整得瘫在了地上。

雪痕和张起灵将两个人背着又往前走了数百米找到了一个稍微算是安全点的地方放下，捡了些干柴烧了起来。不多时就听到了身后有生物的脚步出现。夹着石头的指尖被身旁的张起灵握住，然后摇了摇头。

回头一看正是许久都不见得胖子和潘子，他们看到雪痕也不奇怪，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又继续往前走。刚开始的雨水滴在脸上还以为是错觉，随着越来越大后正好看到一个可以容身的洞口，众人便进了洞。

那几个人都是大老爷们照顾着吴邪，阿宁就交给了雪痕。给她稍微喂了点水看她并没有别的生病的迹象后也就没再管。

过了会儿自己醒了过来，看到雪痕他们时也没说别的话，接过递给她的食物吃了几口跟雪痕道了谢便又睡回去了。

她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的，只是脸色还是煞白一片，嘴唇干裂得也没法看了。

雪痕靠在一块石头旁边儿，稀奇得心里脑子里都什么也没想，连那时刻不停的经文也不念了。

她看着这魔鬼城中低垂的天，突然闭了眼以自己为中心导入了她与这世间所有接触过的人的关系。

佛法曾谓一切有为法，皆待缘而起。除去张起灵与吴邪，其他人与她之间的联系似有若无。多数都可相抵消而尽。

佛者追求的跳脱于万物轮回之外，她好像也陷入了一种自我探寻的境界。只是在寻找一个突破的契机。

就同之前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七天七夜最终悟得无上正等正觉。

张起灵在这期间其实一直注意着雪痕的情况，他害怕她还会突然发病。吴邪隐隐得动了一下，胖子马上拿了水喂给他。

雪痕与张起灵靠在了一起煮着饭，胖子跟潘子就在那儿照顾着吴邪。张起灵做的饭只能说可以入口，若是说好吃的话也算不上，之好将做饭这件事包在了雪痕的身上。

“我们一直跟在你们队伍后面。”雪痕听到了潘子跟吴邪说。她转头看了眼张起灵明了了之前他做的那些记号的目的。

很显然他心里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而雪痕的跟随不知是他计划中得哪一环，又或者不知说在他计划之内还是之外。

吴邪跟潘子、胖子说话，在其中雪痕听到了这次行动的目的地西王母塔木陀。这个名字她是第一次听到，但隐隐得觉得好像在那儿就可以找到那个契机，同时也可能改变她的轨迹。

她的生命将要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但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

锅里的饭好了后分给了众人吃了点，阿宁也醒了过来，与那几个人又在讨论着些什么。雪痕没有知道得欲望也与张起灵一样不参与。

晚上有潘子值夜，张起灵护着雪痕在睡袋里睡了会儿。

他将手臂放在雪痕的颈下，偏过头来看着她得睡颜，竟凭空多了几分安心。